子时三刻之时,在外面的老马和司徒冷月便收到了柳叶的传信,司徒冷月却是先看,之后传给老马,老马看完不由苦笑道,“看来他在里面呆的还很安稳,倒是一点不用担心。”
司徒冷月道,“他让查一查陈家与林家商船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
老马看完道,“根据柳叶的猜想,佛弃至尊应该还是想手下这群人,已经多年的经营积蓄全部运走,这样一来,那就不难查,但难得是到底如何处理这件事,动手的早了,佛弃至尊见势不妙就会跑,处理的晚了,这些人流窜到海上,那再要抓回来,可就难入登天。”
司徒冷月道,“我倒觉得不必如此麻烦,只要佛弃至尊跑不了,那就一切无忧,但佛弃至尊把柳叶当作挡箭牌,却是不好动手。”
老马道,“我和你的想法不一样,柳叶自己应该是能脱身的,而如果真的放纵陈家、林家逃走,就算没有佛弃至尊,他们也能在海上为祸一方。”
老马和司徒冷月的想法差异,就是典型的男女之间关注的的差异。男人总是多关心事,尤其是天下事,而女人更注重人,尤其是身边人。
老马继续道,“不过柳叶那边也不能不注意,要不然还真不好对佛弃下手,你多关注下,至于陈家与林家的事,看起来得用其他力量,交给我就行。”
司徒冷月点了点头,不过陈林两家的事情却没有那么简单。
陈无生更是日日按时向佛弃至尊禀报情况,佛弃至尊也是有些烦闷,陈家在泉州经营这么久,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知道,更何况此次泉州、福州一带,来了这么多陌生人,只是佛弃至尊一直没有猜透,文尊他们倒是是想杀自己还是想逼服自己,按理来说,想杀自己的可能并不大,毕竟至尊太难杀,但时间一长,他们难免发现自己这几年所做的事,那样子的话,除了开战之外,别无退路,所以佛弃至尊不得已,将所有人和所有物资一起撤走,但事起仓促,却没有那么容易。
只听陈无生道,“至尊,虽然已经提前运走四成,但剩下的有点多,船只却是不够了,估计得舍弃一部分。”
佛弃至尊道,“不好办吧。”
陈无生却是点了点头,“好多人都是一大家子,一来容易走漏风声,二来却是也装不下。”
佛弃至尊道,“那就让他们在盂兰法开之前,背叛我,起码能保一命,其他人则提前乘船走,不过原来的路线却是不能用了,给林家和周家都说一声,先一直向南,然后绕到东海。”佛弃至尊身边也只剩泉州陈、福州林与宁波周三家了。
陈无生点了点头,沉声道,“也只能如此了,那至尊,盂兰法会您想在哪里举行?”
佛弃至尊沉声道,“此次脱离中土,飘摇海外,不知何日再能归来,也不知随我之人,又有多少能再履中土,便在滨海之地,建高台九座,台面向北,祭奠祖宗神灵,庇佑我等。”
陈无生低声道,“祖宗在天有灵,定会庇佑至尊,开疆辟土,创万世基业。”
佛弃至尊道,“当年南唐覆灭,你们七个家族,分布大宋四周,伺机而动,可惜,现在只剩下你们陈家、林家和周家谨守先祖遗训,难得难得,此次出海后,我便分别收三位嫡传弟子。”
陈无生闻言大喜,半跪于地道,“一世南唐将,代代南唐魂,属下定竭尽全力,助至尊复国。”
佛弃至尊笑道,“起来吧,有我一日,便有三大家一日,不过你们还是要将一部分血裔潜藏在中原各处。”
陈无生道,“多谢至尊挂怀,属下这就去办。”
佛弃至尊看着陈无生的身影,眼中有些凝重,安道一声,“等到了海外,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原本所留七大世家,另外四家被压在大宋皇庭附近,就算想要反叛也不敢,甚至还有两家直接被天尊收服,而这悬在海边的三大世家,林家和周家还算忠心,唯有这势力最强的陈家,心思却不一般,陈无生此人看似中正,但实在极为圆滑,心思更是深不见底,让佛弃至尊不得不坐镇于此,以防万一。
陈无生的心思当然圆滑,虽说自己的先祖是南唐大将,而陈家现在的崛起也是靠佛弃至尊的支持,但如今的天下,纷纷扰扰,陈无生怎么看,佛弃至尊都是无法成事的。
夜深人静之时,柳叶正在打坐,突然床下传来几声清脆的咚咚声,倒是让柳叶一惊,柳叶随即下了床来,沉声道,“出来吧。”
只听咔嚓一声,柳叶的床缓缓向上掀起,露出一个方形的洞口,随着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陈无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