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接过那碧玉簪子,看着很是华丽美丽,有些疑惑便问道。
离幸看了眼烟翠,又看着那碧玉簪子,神色顿了顿,双眸间涌现一抹微光,淡淡说了一句,“替我好生收着吧!”
烟翠还想说什么,落蕴却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她便止住了话,退了下去。毕竟落蕴比她要了解大小姐!烟翠看离幸的样子也不会会高兴的那种,只得连忙拿着碧玉簪子去好生收了起来。
离义天曾告诉过离幸,宁氏不喜她的原因。宁氏是早产生下她的,那时宁氏大出血,十分危急,若不是太后和皇上隆恩,命众太医在宁氏生产日,全都候在摘星楼外,确保宁氏母子平安。宁氏和离幸都平安了,可宁氏却因大出血,伤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这样一来,离府便没有了男丁。
所以离幸一出生,宁氏便将她全全交给了乳母,不太过问。离义天曾因此事责怪过宁氏,奈何宁氏心意已决,自己又深爱宁氏,便也尊重了宁氏的意愿。
离幸的乳母便是落蕴的母亲,可惜乳母在离幸六七岁时便生了病,去了,找了好些大夫来看都称回天乏术,后来,乳母终是去了,宁氏下了命令好生安葬,那时起,原本就同离幸一同长大的落蕴更是彻底留在了濯尘园。
离幸想着,终是浓浓叹了口气……谁不期望能够得到双亲疼爱呢!
…………
东阙。皇城。宣阳宫。
宣阳宫是东阙大臣上朝之地,其中的主殿是历代君王的居所,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地上的大理石清澈透亮,散发着浓浓的光泽。
公冶景行恭恭敬敬地站在殿中,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耐。
永帝公冶怀谨坐在高座,手握着笔,低头批阅着奏章,一身五蟒龙袍加身,金冠玉钗,无不在透露着帝王该有的气势与威严。那岁月的风霜并未在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倒是眉眼炯炯,年轻时定也是生的一副极好的男儿模样。
不一会儿,永帝抬起头看向站在下面的公冶景行,略有所思地说道:“所以你今天来是求朕赐婚的?”
永帝虽过不惑之年,脸上的风霜痕迹却没有太多的覆盖,那自身的成熟与眼中的精明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公冶景行看向永帝,双手放至胸前,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连忙说道,听永帝开口心中眼中皆升起一抹浓浓的期翼,倒是与平日里的深不见底大有差别。
“是,儿臣自幼与阿幸有婚约,如今我她两人都已及笄,所以儿臣恳请父皇下旨赐儿臣与离府大小姐完婚,入主东宫,主持中馈!”
公冶景行话落许久,都未能听见永帝的回答,大殿内安静极了。公冶景行抬头,永帝面无表情看着公冶景行,随即永帝发出一声笑,“太子这是着急了,怕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了吧,不然也不会突然让朕赐婚!”
公冶景行微微愣了愣,随即勾起嘴角。
“父皇英明!”
永帝看着早已长大成人的公冶景行,心中颇有感慨,敢爱敢恨,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自己。永帝收起了笑容,朝公冶景行摆了摆手。
公冶景行走上前去,端坐在永帝身侧。
“景行长大了,父皇老了,景行的心中有离丫头,父皇很是欣慰,就说明少年时父皇为你定下婚约没有错,父皇很高兴。但毕竟还有太后和惠安,待朕询问她们二人后,便立即下旨赐婚。如何?”
永帝看着公冶景行的模样内心百感交集,脑海中突然闪过日夜思念的身影,永帝伸出手来拍了拍公冶景行的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公冶景行听到永帝如此说,面露一喜,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儿臣谢过父皇!”
永帝看着公冶景行这个样子,不禁欣慰一笑,“既然你来了,就留下陪朕用晚膳,让膳房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
“是!儿臣遵旨!”
……
日暮黄昏,黑夜来临,离府濯尘园中。
月色给人营造了一种朦胧之感,离府宵禁晚,侍女小厮都还在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人群本事应该热闹云集,离府中却是一片安然的景象,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没有嬉闹,没有骚乱。
屋内,离幸泡在满是水的浴桶中,水上飘满了大红色的玫瑰,她静静地靠在桶边,微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身边伺候的侍女,手提着装满玫瑰花的篮子,将花瓣慢慢洒下,一会儿,便退了出去,只留了烟翠在身边伺候。
只因离幸不喜欢人多,便让人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