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轻辞说自己清白与家境富裕一事,衙役也就勉强信了。
“不会是要我将你们放出去吧?我可没那个权力!”
他可不会替这几个人担上越狱的罪名。
赵轻辞摇摇头,请求道:“请您出去之后,见人就说,能找到箐萍草入药,能散播多远便散播多远。”
衙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这一百两竟来得如此容易,只是让他出去传个消息?
“仅此而已?”
这几个人脑子里不会是进水了吧?
“是的,拜托您帮帮忙!”
赵轻辞急切的模样说服了领头的,他答应下来会出去散播,但前提是先将玉佩给他当做抵押。
裴娅见衙役的脏手贪婪地婆娑着被她视为生命的玉佩,握紧双拳想要抢夺回去。
此时赵轻辞及时按住她的手,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服裴娅。
“裴娅,暂时不用你出手,相信我哥,必定能将我们救出去,到时玉佩会完完本本地归还你。”
女孩孩子气地抱住了赵轻辞,似是要她做出承诺。
赵轻辞笑着将二人的小拇指放在一起勾了勾。
虽说赵轻辞发过誓,裴娅内心还是不安。
许令绯更是万念俱灰,原本水灵的眸子失了颜色,巴巴地望着牢门,忽地站起来,要朝墙上冲撞。
赵轻辞连忙走过去,将她扶住:“这是做什么?”
“小哥你就别拦我了,”许令绯唉声叹气,“爹娘与兄弟姐妹都不在了,我也随他们去了罢,免得受冤屈,还受这牢狱之苦。”
她只听信赵轻辞她们的换了男装,却不知眼前这两位小兄弟也是女儿身。
“别灰心,咱们肯定能想办法出去。”
赵轻辞安慰她,许令绯在她怀里哭哭啼啼的,哄了许久才睡着。
望着她甜美的睡颜,赵轻辞不由得想起前世的自己,也曾如此无忧无虑又遭飞来横祸。
这一世,她不会再受命运摆布。
……
夜间,三人都睡得很浅,听见牢狱门口传来动静,连忙起身去看。
只听衙役腰间的钥匙串发出哐当声,回荡在走道里。
跟在他后头的还有一高大男子,正是前几日赵轻辞在路上见过四处寻药的人之一,只见他身披黑袍,步伐稳健,一双睥睨的双眸凛凛若神。
“您要找的人就在里头。”
衙役替男子打开了关押赵轻辞她们那一间的牢门,看他这副恭敬的态度,想来是收了男子的不少银钱。
男子温醇的声音中带着浑然天成的威势,似浓重的雾霭一般在逼仄的牢房中压了下来,他道:“你们就是传闻中能够找到箐萍草的人?”
裴娅很敏感地意识到眼前人语气并不友善,悄悄握紧袖子里藏着的匕首。
“是,”赵轻辞连忙牵手压住她的情绪,走上前去,端详着面前这人的眉眼,“可我想要知晓你求这味药是做什么?因为这药是秘传的,不可随意服用。”
赵轻辞一语点破男子内心的顾虑,令他微微有些惊讶,看来这小兄弟还真是内行。
他主动伸出手,态度比刚才热切了些,不过脸上的戒备尚未消退,“待会慢慢说,抱歉方才的语气有些无礼,鄙人姓莫,名景炎,请问几位尊姓大名?”
他原本并未对这趟牢狱之行抱什么希望。
死刑犯们为了活下去往往什么都愿意做,借着他求药的机会趁机越狱也并不是不可能。
可眼前这人既知道箐萍草入药的来历,又关系到阿瑜的病情,他须得打听清楚。
赵轻辞毫不避讳地握了手,谈话间依然隐藏了三人的真实身份,只说是从江城而来漠北寻亲的三姐弟,因走在道上惊了县令老爷的马,才被关押在此。
因家父在医术方面颇有造诣,她也跟着学了一些,因此知道他要寻的药。
“箐萍草喜向阳,能破魔障,用来配置消除瘴气或驱散蛊术一类的药物。”
她细声慢语,正道中莫景炎心中所想,确实是他迫切求的药!
“小兄弟,那你这儿有没有箐萍草?”
赵轻辞摇摇头,令他心头一凉,这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立刻补充道:“我这儿虽没有现成的,可我知道哪儿有。漠北一带已经灭绝了,得回中原去找。”
莫景炎何尝不知道得到中原去找?
可手下派出去一批又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