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娅站在原地,不知该上前去安慰赵轻辞,还是该安静地走开不打扰。
就在这时,赵轻辞看完一封信,一抬眼正好看见裴娅站在转角位置,有些惊讶,随即招呼裴娅过去。
裴娅只好装作刚刚才发现的样子,询问赵轻辞在做什么。
她也不避讳,将木匣子重新收拾好用丝绸包起,望向天边晚星,长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我只有些想他,如果这个时候沈昱在就好了。”
赵轻辞眼前走马灯似的流动着与沈昱同行时的点点滴滴,最后定格在少年离开时关切的眼神。
如果今日他在场,她一定要骄傲地告诉沈昱,她已经能够很好地保护自己,还保护了这一城的平民。
如若沈昱真的去了边地荣升将领,定会为她与他做了同样的事感到高兴罢。
裴娅在一旁看着,几度欲言又止。
她想将心中怀疑陈将军就是沈昱的事情告诉赵轻辞,可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给了她期待到时空欢喜一场。
……
次日,莫景炎来到赵轻辞门前。
“赵姑娘,上次约定好要教授你武功,结果被东塞军扰了半月,今日才得空补上。”
他微微抱拳,赵轻辞这才想起与莫景炎约定之事。
现下还没有漠北那边的消息,刚好今日阿瑜也无需服药,她没有理由拒绝莫景炎。
二人挑了一处僻静的竹林,开始一招一式地练习起来,他们教学得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的墙头立着一人,身穿玄色长袍,眼神冷然。
赵轻辞学了半个时辰,额头微微沁出汗,莫景炎知她累了,便也停下来坐到旁边石头上休息。
就在这时,庭院门口步入一道颀长身影。
“陈将军?”
莫景炎即刻皱起眉头,他还记得昨日设宴时,这位援军将领步步针对,让他和赵轻辞都感到难堪,这会儿不打招呼就闯入别家府邸又意欲何为?
沈昱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失了礼仪的自觉:“我膳后闲逛便来到此处,觉得格外幽静,没想到竟然偶遇二位。”
他的眼神适时落在赵轻辞与莫景炎之间,“幽静”咬得极重,话语里仿佛在暗示什么。
赵轻辞有些避讳地朝旁边挪开了点,莫景炎则意味深长地盯着沈昱,心内有些恼火。
他保持克制,站起身来抱拳解释,“赵公子说他不会武功,想与我请教一番,我便与他在此地比划比划。”
沈昱瞧他一眼,回想方才在墙头窥见莫景炎好几次碰触到赵轻辞的身体,掩饰住眼底一丝异色:“原来是习武,不知莫公子武艺如何,陈某可否领教一二?”
莫景炎自然不甘示弱,二人便摆开阵势,展开“友好”切磋。
赵轻辞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却看得身体僵直,心惊肉跳。
二人表面上见招拆招有来有回,实际暗潮涌动。沈昱只踢空一脚,气流竟将附近几米的竹子齐齐斩断,而莫景炎也不落下风,落下一掌顽石便化为齑粉。
赵轻辞越看越觉得双方都下的是重手,一旦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东塞军之乱都挺过去了,她可不想再见血,连忙上前阻拦:“二位都是高手,无需再比试,请点到为止罢。”
谁知此时沈昱与莫景炎正好过招到她近前,赵轻辞不觉中已走入两人出手范围。
莫景炎怕伤到赵轻辞,使出三分内力生生将手掌停住,再看沈昱也是一惊,身体在空中翻滚一圈,硬是扭转了出招的角度,只可怜又一大片竹子遭了殃。
“原来你们在这儿啊,可让我一顿好找,要用午膳了,”正此时,许令绯找到竹林,见三人以奇怪的姿势对峙着,连忙招呼沈昱也一同用膳,“陈将军也在这儿,不妨一起用膳。”
沈昱平稳住呼吸,瞥了一眼莫景炎,背过身率先走出竹林。
莫景炎则陪着赵轻辞一道前往厅堂。经过方才的一番切磋,他已试探出沈昱实力强劲,可为何最后沈昱也会强行收招只为不伤及赵轻辞呢?
他不是极其厌恶自己和赵轻辞吗?
有沈昱在,午膳的气氛并不活跃,莫景炎赵轻辞与裴娅三人都沉默着各想心事,仅有许令绯不知发生了何事。
正在这时,庭院外忽然传来侍女的惊呼声:“小少爷,万不可跑出去!”
众人皆是一惊。
莫景炎紧张地朝门外看去,只见莫景瑜竟然从房间里跑出来了,几个侍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