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而后,便再没机会照料我夫了......”
女子一番哭诉,感人至深,不觉之中梁仕铭竟也感到鼻子泛酸。
但见陆野子却并未动容,此刻见他沉思半晌,道:“你只说报恩,终是连累他受此非难!如今,又只说是寻药救人,我又如何知晓你不是故意拖延?除非......”
“除非什么?”女子紧问道。
“除非你夫君当面作证!如此一来,便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走,跟道爷我回庙!”陆野子说罢便要将地上女子拖拽起来。
“不要啊道长,万万使不得!”女子连连哀求,紧又叩首不止。
梁仕铭见她此时虽痛苦万分,却一直在低声哭嚎,仿佛是唯恐惊醒庙中乞丐一般。
此时任凭女子哭求,陆野子却似视而不见,兀自切齿问道:“如今,你是怕被戳穿谎话?还是怕让他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陆野子之言,似是戳中女子痛处一般,此时已是泣不成声、痛苦已极,任由陆野子在拖拽,口中仍自哀求不止。
眼前画面,终让梁仕铭忍耐不下,当即从墙后走了出来。
见梁仕铭居然来到,陆野子神情一紧,转而满脸紧张地道:“谁让你出来的?道爷我要抓妖!你速速回避!”说罢将女子手腕攥得更紧了。
自觉是陆野子太过铁石心肠,此时梁仕铭刚要开口劝说,却看到陆野子身后正有一人快步走来。
“咦?”
下一刻,刚及看清来人便是庙中乞丐,却见他手中木棍已然打在了陆野子的头上。
“——噗”
紧随一声闷响,陆野子应声倒地。
继而见乞丐竟似发疯一般,大吼一声又要举棍砸下,梁仕铭慌忙上前阻拦,却见地上女子已然先一步将他拦下,哭喊道:“不要!”
见自己娘子哭求,乞丐放下木棍,继而冷静下来,将她从地上搀起,关心地问道:“娘子无碍吧?”
女子点了点头,转而忧心地问道:“你......都听到了?”
看了一眼呆站不语的梁仕铭,乞丐对女子笑了笑,道:“早在你我被那骑鹿道人追袭之时,我便已然知道,怕你难过,一直不说罢了。想必你也知道,自那时起我便痛恨这世间道士,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杀了才好!也许,你只当是我痛恨道士打伤于我,故而要去报复,其实不然,我是怕他们会伤害你啊!”
听到这里,女子脸上说不出喜悦还是难过,但眼泪却似决堤一般,漱漱落下。
替女子擦拭完眼泪,乞丐又狠踢了一脚昏厥中的陆野子,道:“白天我要杀他,你却劝我放过;到了晚间,若不是你故意弄出动静,我便早也结果了他的性命......”乞丐说着,即若有所指地看着女子,道,“唉,也怪为夫我一时贪睡,方才你离开之时,我虽清醒,却毫无气力,一时竟也起不了身......”
女子未料所施技法居然被夫君破除,当即略显羞愧地抢说道:“是奴家!是奴家不想你跟来,才......”
不待女子再说下去,乞丐当即止住了她,满眼幸福地道:“你怎如此呆傻?我早知是你不想连累于我,才略施微末法术,想让我熟睡不醒。但你却不知,我一直没有睡去,那鼾声也是故意为之。自你走后,我便心急如焚,生怕你为道士所害,气急攻心之下,不想我竟从你法术之中挣醒过来。醒后我便去寻柴刀,却已然不见,想来也是被你藏了起来。你呀你......”
方才听了二人言语,梁仕铭不禁心中感叹‘情’字玄妙,想来这世间最令人捉摸不透的便是它了。而此刻又从乞丐口中闻听‘柴刀’二字,不禁身子一怔,顿觉不寒而栗、后怕不已。心中庆幸,亏得女子藏起了柴刀,不然此刻地上的陆野子,已然是一个变俩了。
这时见乞丐一把搂住双目盈泪的女子,道:“娘子,你为我牺牲太多,我纵然粉身碎骨,也无法报答万一。但今日为还得说你两句,你一再好心救这道士,到头来却是如何?他还不是要羞辱你、杀了你!?如此看来,善无善缘,恶无恶报,切不可太过善良!”
乞丐说罢,女子不置可否,似是未曾有过方才遭遇一般,此时只满眼期许地看着乞丐,问道:“你,你不嫌弃奴家?”
不料女子如此问道,乞丐一愣,转而苦笑一声,道:“似我这样自小便无人问津的小乞丐,得遇娘子垂爱,便是上天恩德!莫说你是妖,便是一块石头,一根枯木,我也将对你没有二心,誓死相守!”
听乞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