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似是她未曾经过前番离奇的境遇一般。
见金娇若无其事的模样,梁仕铭微微一愣,紧又向房外看了一眼,继而小声道:“我知道,你,你是......鱼精。”
梁仕铭也不知为何自己竟说出此话,这时见金娇听后面上一阵云涌,遂也觉后悔不已。
半晌无语,继而金娇轻启朱唇,道:“既然公子已然知道,我便也不再隐瞒,我确是鱼精!”
梁仕铭听罢大吃一惊!
他虽也早就预料金娇出身不俗,但此刻听她亲口道出,还是一时慌乱失了神。
金娇双目微垂,伤神地道:“自幼,我便被‘鱼妖王’所困......”
愣作半晌,梁仕铭才有猛然回神,紧问道:“鱼妖王?便是水镇之中,要强娶你的吃人官家吗?”
金娇紧摇了摇头,道:“御赐镇的官家,并非鱼妖王,乃是鱼妖王第三子,乌鲤。”
梁仕铭如今才知,那日他与之拼命的黑脸男子,原是一条乌鲤精。继而明白自己漂浮江面所吃的巨大黑鱼,竟是由黑脸男子所化的乌鲤,想到这里不禁猛觉一阵干呕。
见此时梁仕铭有些异样,金娇紧关心地问道:“公子怎么了?”
梁仕铭自觉不好道明,遂搪塞道:“我没,没什么......”
金娇轻叹一声,无奈地道:“我被鱼妖王囚养长大,他怕我将来违逆于他,便用法力取走我身上九片覆鳞,交由他九个孩子分别藏匿起来。他的第三子乌鲤将我掳走想要强娶,好在你及时赶到将我救下,我便以为是天意如此。”说到此处,金娇脸上的愁容即也不见,转而满眼欢喜地看着梁仕铭,仿似过往苦难凭空不见一般。
此刻梁仕铭仍在惊慌之中,心绪繁乱的他似乎没有闲暇去感受谁的悲欢。此时他又忽然想到心中久思未解的困惑,于是紧问道:“我,我是人,却因何能与你一般,在水镇之中自如行走?”
金娇噘起小嘴,思索片刻,道:“水镇之中我也不知。也许便如我所说,天意如此!定是那日机缘巧合之下,有一灵相佑,让公子得以在水中不死,与我相见!”说到这里金娇不禁抿嘴浅笑不已。
梁仕铭没有心思多想,看了一眼地上仍然昏睡的年轻道士,紧又问道:“那,他......你......方才河边......”
“哼,气死我了!”金娇娇嗔道,“御赐镇的乌鲤死后,我便得了一片覆鳞,而后得知鱼妖王的四子,青鲤,便在洪河村旁水中。待我赶到此地,却探听当地人正找一名祭献女子,为不引起青鲤戒备,而打草惊蛇,我便假扮失疯之人,想要借祭献进入水域,窃来覆鳞。”
“你?”看着弱不禁风的金娇,梁仕铭回想与她同斗乌鲤的情景,感觉她除了会促动气泡之外,似也没有其他神法,于是问道,“你有把握,打败那青鲤吗?”
经梁仕铭一问,金娇满遂不在乎地道:“我,我没有,只有一支笔大抓笔......”金娇说着即从腰中取出一支一尺来长的金属大笔,烛光之下,七彩晶石笔头,莹光缭绕、华丽十分。
“这是我幼时所捡,虽也不会修炼,但料想与你一样,俱为上天所赐,由此便也时刻带在身上。上一次,便是公子用它与乌鲤搏斗,引来天雷将他劈死,以我看来,还是将它赠予公子你吧。”
见她少思短虑,竟冲动如孩童般,梁仕铭不由得一阵揪心,紧追问道:“你既无功法,也无法宝,却因何敢去涉险?”
“方才便与你说了呀,我欲假扮祭献之女下水,待青鲤放松警惕,便可趁机抢来我的覆鳞。”金娇势在必得一般开心地道。
“若是被他发现,或是他之功法远在御赐镇乌鲤之上,你又当若何?”梁仕铭紧又问道。
“这......我却也没有想到这些,总归是进得水中,拼了便是!”金娇小嘴一撇自负地道。
梁仕铭听罢,虽无法理解她的‘无法无天’,却也不由得暗自钦佩她的果敢与胆量来。
“未料想,祭献半途却闯来一群道士。”金娇说着看了看地上的年轻道士,继而道,“他身边四名道士修为不低,在河边时我怕招来麻烦,便忍而不发,却不想这登徒子居然将我抱至此处!我本欲趁人不备偷偷溜走,谁料你们就来了。”
“那,那眼下......”梁仕铭自知对于金娇所行之事,自己无能为力,却还是关心地问道。
金娇明理会了梁仕铭的心思,当即道:“哎呀,不用你管我,你当速速回家救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