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梦少年时：01

那是一年冬天，北方的小县城各家户因为烧煤烧炭导致整个冬天都灰蒙蒙的，一点也不必首都的雾霾少，但并没有会关注一个贫困县城的污染究竟有多严重。隆冬腊月，有人为了生计起早贪黑，也有人外出打拼终于可以回家过年。

今天是爸爸回来的日子。

天还没亮八岁的乔思雨就穿上棉袄下了床，拖着一双脱絮烂底的拖鞋小心的开门跑了出去，老家的院子里有三个房间一个是靠近马路边的厨房，一边是靠近厕所的柴火屋子，还有就是乔思雨刚跑出来的家里人住的两室一厅的房子。

她没开灯，也没开手电，就像是害怕别人会发现自己一样，噔噔噔跑到了厨房，把门开了一个小口子，摸黑溜了进去。

厨房里的炭火没有熄灭，早上在炉灶里一捅见了空气就能死灰复燃，以至于哪怕过了一晚上，厨房里都是温热的，还夹杂着些牲口的腥臊气味。

映着月光看到了角落里的一团雪白，在笼子里还睡得甘甜。

那是乔思雨刚上小学一年级时奶奶从乡下拿来的一只小白兔，经过了她的喂养小白兔已经成了大白兔，她抱起来都费劲。

她摇了摇笼子把小白兔唤醒有些难受的自言自语：“你怎么越来越臭了，妈妈早上起来会说的。”兔子越来越大，排泄也是个问题，夏天放在院子里招苍蝇，冬天又不能放在家里，乔思雨怕把它冻死，只能央求妈妈让它晚上可以让它进厨房，妈妈从来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说一个畜生不能进人住的地方，早上做饭她闻到骚气都觉得恶心。

乔思雨只能在家人都睡着以后把兔子搬进厨房，然后等天不亮就把兔子拿出来，放回柴房深处有干草和烂衣服包裹的地方。兔子受冷就更不愿意动弹了。她把厨房门打开让空气能流通一些散散味道。天越来越冷了，穿着最厚的棉袄也地域不了那钻心的刺股寒风。没一会她就冻的牙齿打颤身体发寒了。

兔子一层厚毛抖了大半天也就消停下来了，眯起眼睛刚要睡觉，乔思雨就把手塞到了兔子屁股那层厚毛里，兔子被冷得一激灵，在笼子里乱窜蹦哒。

乔思雨深藏功与名将柴房关好门，又闻了闻厨房里的味道，借着有些亮了的太阳看了眼地上有没有兔子的大便，收拾过后，她才又进了房间，打算钻进自己已经凉了的被窝。

“哼哼，被我抓住了吧。”旁边传来一个刺耳的女童声。

乔思雨被吓得一激灵：“乔梦雨你干嘛，吓死我了。”

乔梦雨是她的亲姐姐，姐妹二人共同住在一个屋子里，乔梦雨大孩子睡大床，她一个小屁孩睡小床。

只不过最近天气冷了乔梦雨撒娇去和妈妈睡了，谁能想到一大清早能碰到她。

乔梦雨一脸坏笑：＂我看到了哦。＂

乔思雨不免有些紧张，呑咽了下自己的口水：“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你把兔子从厨房里拿出来的！你完蛋了乔思雨，我要告诉妈妈！等着挨揍吧。”

乔思雨有些崩溃，她都已经不开灯很小心了还是被她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姐姐发现了。

只能可怜巴巴的商量：“你不要告诉我妈妈好不好，小白它太可怜了，冬天它会冻死的！”

乔梦雨满脸不屑：＂你别跟我来这套，你当我傻子呀，它可是兔子怕个屁，毛那么厚。＂

“乔梦雨你说脏话，我要告诉妈妈去！”

乔梦雨翻了个白眼，无情戳穿了她：“你去，你去，你在妈妈那里还有可信度吗？你看妈妈是信你还是信我。真有意思。”

乔思雨被说的有点难受，只能含着泪水眼巴巴的自己的亲姐姐，小声叫着：“姐姐，求求你。”

然而这一招对于乔梦雨更是没什么用，她心里早已经有了别的打算，并不是一两句撒娇就能让她改变自己计划的。

她伸手把乔思雨拽到自己身边说：“让我不告诉妈妈也行，今天上午九点你去给我领成绩，我要睡懒觉。”

“行吧。”

这件事就这么应了下来，乔思雨又睡了一会，怕一会自己睡过还在床头放好了闹钟。到了点准时叫了起来，她们二年级出成绩出的早，五年级的姐姐今天去领成绩，妈妈一大早去了村里有事情，她只能吃了一袋干脆面就去学校，同一栋楼的不同楼层。

代课老师认识乔思雨，蹲下身来问她姐姐怎么没来，乔思雨只能撒谎说姐姐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有点感冒。

老师也不为难她，把卷子递过来让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