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便能向皇帝请求赐婚,直接绕过太子娶了夏璎珞。
却不成想转眼间一切都成空。
他只变成了奉命迎南征军归城的将军。
现在他眼见着太子突然对夏璎珞变得殷勤起来,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偷眼看向皇后,只见她嘴角含笑,只是那眉眼虽弯着,但眼中却无一丝笑意。
难道……太子是想求皇后赐婚姻?
他只觉背上冒出些冷汗。
不过当着春宴上这么多人的面,想必皇后也不敢乱点鸳鸯谱。
他正想着,突然见夏璎珞自女眷席上站了起来。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夏璎珞已缓步走上台前。
他刚才只走神了片刻,却不想女眷席上已发生了变化。
太子脸上带了几分尴尬。
他刚才主动出言为对方解围,就是想让夏璎珞不得不承了他的情。
因为任谁也不相信,一个商府出身的女子会精通什么乐器。
不想夏璎珞却毫无惧色的起身,道了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皇后也有些诧异,盯着她从台上走过。
那些被人动过的乐器她连看也没看一眼,而是慢慢在其中寻找着什么。
终于,她伸出手去,拿起了一只极小的物件。
众人皆是一愣。
紧接着,席下便传来低低的嘲笑之声。
夏璎珞拿起了一只看似瓦罐的东西,并不起眼。
虽然很多人知道它的名字,但并不代表会吹奏它。
莫香凝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只仕女埙。
从表面看,它满是灰土之气,毫无出彩之处。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看来这位锦郡主也只会玩这种东西了……”
女人们的风言风语从来不亚于杀人的隐形利器。
夏璎珞在台上听得清清楚楚,但脸上依旧神色冷淡。
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争宠、夺权……这些对她来说都如儿戏一般。
她想要的,只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她轻轻将仕女埙放在唇边。
随着唇息呼出,一阵低沉,哀婉的乐色传出。
原本热闹的五松亭顿时安静下来。
那些仍在不断取笑台上夏璎珞的几位小姐渐渐的也住了口。
不为别的,只因那乐声幽深、悲凄、绵绵不绝,宛如一口无底的古井,回荡着悠远,哀伤之气。
她们的声音在这乐声中显得尤为刺耳,就连皇后都觉着甚是厌烦,朝她们瞥了一眼。
所有不谐的杂音顿时全都消失了。
夏璎珞迎风而立,双手持埙,并不注目台下。
她仿佛只是随口吹来,神态安详。
那乐声时而哀伤,时而神秘,荡气回肠,又不失典雅与神圣。
男宾席上的几位将军更是仿佛被勾去了魂魄。
他们仿佛在乐声中又见到了昔日的临水寒江,荒城古道,边外风冷刺骨,长浪击岸,战袍被风席卷,唯见狼烟一片……
渐渐曲终,那苍凉仿佛消隐在茫茫尘世之中,又或红尘之外。
上官燕忍不住咳嗽起来,原本就白皙如玉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苍白。
“此音过于伤神……不可多听……”
当下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凝滞片刻后,男宾席上顿时喝采声大作。
但是奇怪的是,女眷席上却是一片安静。
不少女眷脸上都带着些不解之色。
莫香凝脸上虽涂着厚厚的粉脂,却也白了脸。
她对音律甚为精通,只觉自己胸中似被万斤大锤敲过,闷的发痛,却又无从可解。
而那些对此毫无反应的人则是因为她们不懂音律。
眼见得皇后也是一脸茫然,莫香凝只得在心中暗暗叹息。
没想到此曲倒是一试金石。
但无人敢将实情说出,只得纷纷附和。
“不知此曲乃何人所作?”皇后很快便缓和了神色,露出欣喜之态,仿佛她对刚才的乐曲非常满意。
“启禀皇后娘娘,璎珞不知……”
皇后一愣:“无名?那曲为何名?”
夏璎珞垂首道:“镇阳关。”
莫香凝突地站起来,惊道:“什么!……莫非是那相传可以召回将士英灵的《镇阳关》?”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