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一张铺了稻草的石床上。太医高德鸿奉旨在这里替慕容芷凝诊查。
高太医细细地替慕容芷凝把着脉,他的面色越来越凝重。采桑焦急地问:”严重吗?求您了,不能放弃,救救她吧,她还那么年轻!”高太医摇摇头,叹道:”不好治了,已经耽搁了。况且她的病,需要很名贵的药材。一个犯妇,谁会给她用那么好的药?”
“要什么药,只管去拿来给她用上。她要是死在这里,别人指不定怎么议论朕呢!”炎烽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高太医跟采桑忙跪在地上行礼见驾。
炎烽本来只想看看慕容芷凝的狼狈相,没想到她竟病得如此厉害,倒也让他动了小小的恻隐之
心。
炎烽瞥了一眼石床上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慕容芷凝的脸,女人长得相当漂亮。那张小脸尽管因疾病透着灰黄,毫无生气,但轮廓很完美。她弯弯的眉如烟似雾,两排长长密密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覆住紧闭的双眼,偶尔像受惊的蝴蝶般扑楞一下,在她小脸上投下两道阴影。她鼻梁高挺,鼻头微微上翘,两片柔嫩的薄唇有些苍白,尖尖的下巴勾勒出脸蛋优美的曲线。
炎烽有一瞬间楞了神:那睫毛下的眼睛一定是水汪汪的,那娇娇小小的嘴唇想必十分柔软。想着想着,回过神来的炎烽竟有些愤怒,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就长在如此龌龊不堪的妇人身上了?他狠狠拂了下衣袖,愤然转身离去。
高太医开好药方,叫专人去拿药回来,他亲自将煎了,让采桑扶着慕容芷凝灌了下去。高太医在宫里当太医三十年了,医者仁心,他尽心尽力地为慕容芷凝诊治。他治病从来不论患者的身份,总是不遗余力,是一位仁心仁术,受人尊敬的大夫。
高太医看着采桑将药灌下,交待了采桑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
采桑很欣慰慕容芷凝得到了救治,她守在慕容芷凝身边,不时伸手探一下她的额头,生怕她的病情加重了。她一脸温柔地看着慕容芷凝,思绪渐渐飘远:慕容芷凝和采桑在庄府的时候,都经常被庄夫人身边的丫鬟欺压,相同的境遇,让她俩惺惺相惜。
有一次,采桑去庄夫人房里送水果,庄夫人正在午睡。她的贴身侍女采荷偷走了庄夫人最喜爱的一对珍珠耳环,趁机赖在采桑身上。她跟庄夫人说,整个下午只有采桑一人进来过,她还看到采桑离开的时候很慌张。
庄夫人叫人把采桑吊起来严刑拷问,采桑熬不住打,就胡乱招认了。但她始终交待不出耳环的去向。
慕容芷凝长期和采桑相处,她了解采桑的性格,也相信她的清白。为了替采桑洗脱罪名,她请求夫人给她三天时间找回耳环,如果找不回,愿与采桑一同受罚。最后,刻薄的庄夫人给了慕容芷凝两天的时间。
慕容芷凝在庄府仔细查看了一圈,很快就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慕容芷凝去了庄夫人的房间。她故作神秘地对庄夫人说,昨晚有个神仙给她托了个梦:“神仙告诉我,他是院子里的槐树仙。前天晚上,有贼人在他树根下挖坑藏赃物,把他的根挖伤了。树仙生气地交待,不许急着把赃物挖出来。起获赃物之前,一定要去仙炉寺求一点香灰撒上,否则会伤了他的元气。如若不按他说的做,就要降祸给庄府。”
慕容芷凝走近庄夫人身边又接着说:“树仙很愤
怒,他还告诉我,他会显灵把贼人的名字刻在这个地方。”慕容芷凝警觉地四处看看,然后用手挡住嘴附在庄夫人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就回厨房干活去了。
当天夜里,一个蒙着脸的黑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庄府的后花园里,拿刀在一块假山石头上划着,很快又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庄府里像过年一样热闹,院子里还摆了桌椅。庄诚听了树仙托梦的事,也好奇想看看热闹。下人们更是把这件新鲜事传得神乎其神,谁都不想错过看一场好戏,院子里挤满了丫鬟、小厮。
庄诚和庄夫人一边喝茶,一边问慕容芷凝什么时候开始?慕容芷凝回答说,要等去香炉寺取香灰的小厮回来才能动土。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个小厮将一包香灰交给慕容芷凝。
慕容芷凝恭恭敬敬地将香灰,递给庄夫人的贴身丫环采荷:“你是夫人的贴身丫环,又是举报的重要证。你最有资格指挥众人挖出赃物,等会儿夫人一定会好好奖赏你的。”
采荷听了慕容芷凝的话,脸有喜色。她得意忘形地接过香灰,走到东边一棵大槐树下,将香灰撒了上去,并指使下人开挖。不一会儿,果然挖出了庄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