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多了,我不会杀人的,只是帮你放点血,减轻药性,然后再以针灸为你散发毒性而已。”
宋喜乐压根儿不管他害不害怕,拿起他的手指,干脆利落的划下一道口子,用力推挤血液。
紧接着,她随便找了两个普通的银针,找准高润卿后背穴位。慢慢扎了下去。
放过一点血之后,高润卿感觉整个人精神放松了不少,随着宋喜乐几根银针扎下去,全身上下慢慢的放松下来。
原本胸腔里挤压的那股火气,也渐渐转为清凉气息。
拔下最后一根银针,宋喜乐点开了他的穴位,走回桌子边儿倒了一杯凉茶递给他,“喏,喝了吧!你体内的药性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这几天多喝一些清心润燥的汤茶,那药,对身体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高润卿坐起身整理好衣裳,苦笑一声道谢:“今日,多亏了你。”
宋喜乐走到桌子边儿坐下,叹气道:“没办法,你爹的错,我总不能迁怒到你身上。”
高润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忐忑问道:“那你,会如何找我爹算账?”
“这我不能告诉你,再怎样那也是你亲爹,我怕你出卖我。”
高润卿忍不住好笑,点点头道:“既然你信不过我,我不问就是。”
两人沉默了一阵,宋喜乐好奇的问起来:“我听府上的人说,你平日里性子冷的很,对你爹更是不理睬,但你小的时候,性子并不是那样。能跟我说说,这是为什么吗?”
怅然叹口气,高润卿目光悠远的轻声说起来:“这事儿,还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那年,我方才九岁,府上新来了一个通房丫头,下午的时候便被叫去伺候我爹。那天,刚巧先生有事,我从学堂提早回来,经过我爹门口,却发现门没锁。我看到了,这辈子最让我深恶痛绝的一幕。”
他不由的缩紧掌心,神情复杂中带着一丝痛苦:“我爹趴在那个通房丫头身上,又啃又咬。那个丫头一直在哭,一直在喊痛。我躲在外面不敢出声。后来我爹离开之后,那个通房丫头踉跄着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我偷偷跟着她,一直到了后院,亲眼看着她走到井边,含泪跳井自尽。从此后,我见到女人便害怕,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跳井的丫头,她当时绝望的眼神和对这个世界的毫不留恋。”
“喜乐,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明白什么叫绝望,即使我尽快叫人来救她也于事无补。因为,她是先咬舌自尽,才跳进井里的。”
宋喜乐听的直皱眉,心也跟着揪起来,问道:“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才一直对你爹十分冷淡的吗?”
高润卿自嘲一笑:“我也怨我娘,她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从来不阻止我爹的荒唐作为。我曾经试着劝说,我爹根本不听。后来,我干脆就什么也不说,搬到别苑这边一
个人住。往常吃饭也不会跟他们一起。只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才肯跟他们一起吃饭。”
宋喜乐叹气道:“可惜了,你什么也不能改变。”
“因此我一直自责,觉得自己无用,不能帮那些姑娘们什么。我之所以觉得你好,只因你出现后,我爹不再花天酒地,纵情私欲。”
宋喜乐忍不住好笑摇头,看着他的侧脸道:“我只是以食疗帮你爹调理了一下身体,但是他这个身体吧,一时半会儿的调理也不行,还是得长期调理的。若是他还像以前那般,肯定活不过五十岁。回头我把食疗方交给你,你记得一定要吩咐厨房按照食疗方给你爹准备吃的。倒也不用经常,每两日就行。这几日,我继续来府上,之后,就不会再来了。”
眯了眯眼,她勾唇阴险一笑,道:“不过,今儿个这事儿,我可不会就这么罢休。”
高润卿皱眉,倒抽口气:“若你心里有气,我也拦不住你。只不过,他到底是我爹,我知道你对药理十分精通,但能否看在我的面上,手下留情。”
宋喜乐瞧他一眼,从容道:“你放心吧,我只是小小的给他些教训,不会对他怎样的。”
扭头看了眼反锁的房门,托着腮一脸郁闷:“不过,咱们现在要怎么出去?要不,拍门喊人吧!”
高润卿摇摇头,紧皱眉头:“院子里没人,估计我爹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就是怕我喊人。”
“那要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里待一整夜,传出去,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你先等等,我试试看能不能把门撞开。”
高润卿站起身走到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抬起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