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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痛苦

边境。

屋内几人皆是一怔，自从西北败兵，土地被割让出去后，再没人敢在宫中提“西北边境”四个字。

这是皇帝的耻辱，是禁忌。

可就算是永不提及，就真的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墨昀继续道：“城药域正处西北失地边缘，国丧已过，军队重新驻守此地，现在还未开战，本该是共处和平、互不侵扰的阶段，但今天我们二人看到的，是敌国不断对边境的骚扰，是边境百姓的民不聊生，而在此驻守的士兵居然毫无作为！”

边境乃重要之地，被不断骚扰挑衅，这对他们是多么大的羞辱和不屑，而他们的士兵竟能无所作为？

听到这话，墨玉弦眉心深深蹙起，嘴唇紧抿了一下：“此地偏僻，消息闭塞，士兵士气低迷，若是有心人加以利用……”

“这偏僻之地离京城实在是远，若是有心之人故意让消息闭塞传不回京中……”墨昀思及此处，语气顿时急切了些：“我们得快些回京禀告给父皇。”

“木青。”墨玉弦也没迟疑，偏头对木青吩咐：“去将马车牵来，服了药我们便立马启程。”

“是。”木青点了点头，迅速出了门。

约莫一刻钟，游四方端着药从厨房出来，见面前几人沉沉的表情不由一怔，却是迅速回神，将药搁在墨玉弦面前：“殿下，以殿下毒侵多年的体质来说这药药效过猛，若是现在服下，或许会昏睡一段时间。”

便是此时，门被敲响了。

“叩叩叩——”

“主子，马车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启程。”木青在外敲了敲门。

墨玉弦手指蜷起，指腹抵着药碗边沿，缓缓来回荡了几下，将药稍稍放凉，便一口饮下。

没多时，他倚靠在马车内的靠背软枕上，眼睛缓而慢地轻眨了一会儿，只最后看了眼洛小翡湿漉漉的双眼，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

＊

马车尽可能稳稳地在狭窄山路上驶着，时辰已过晌午，墨玉弦已昏睡了大概半个时辰。

洛小翡窝在墨玉弦身侧，脑袋枕在他膝上，在温暖和煦的午间却没有一丝困意。

他们来时便经历了刺杀，此番回程，也难以保证路上不会有不长眼的东西出来闹事。

她抬着眼注视着墨玉弦脸侧。

马车内本就暗暗的，面前这个一直冷冷的，给人远远距离感的雪人，此刻居然透出一丝虚弱。

——虚弱。

脑海里突然浮现两个字，洛小翡怔了一瞬，缓缓笑开来。

这两个字居然能有一天能用在这冰坨子身上。

她轻甩了甩脑袋，敛了眸光。

墨玉弦依旧一身简单墨色长衫，长长的墨发铺散在肩部，不知是不是因为病痛的缘故，此时他的薄唇紧紧抿着，眉眼间全是隐忍的模样。

鬼使神差地，洛小翡用柔软的脑袋轻轻蹭了蹭他垂放在身侧的手掌。

周围人看得有些醉，却突见墨玉弦眉心紧紧蹙着，紧闭的眼帘微微颤动，似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噗！”

墨玉弦猛地直立起身，捂着心口吐出一口黑褐色的血。

那血晕在木色车板上，触目惊心。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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