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定自若让他觉得十分羞愧,羞急成怒又让他更加的暴躁。
“这谭全播怎么还不到,他是死在路上了么。”卢光睦丝毫不反省吃了败仗是自己的原因,反而怪罪起谭全播的援军来。
卢延巡知道自己叔父的性格,没有直接顶撞,而是谏道:“叔父,为今之计,只有依托营垒,坚守至谭伯父援兵来解决。”心知肚明只剩着嘴还硬的卢光睦“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这一夜,终究卢光睦还是没让营外的士卒进营,辕门外哀嚎的虔军伤兵、疲兵,让着转热的暮春之夜多了几分凄凉之色。
夜色之下,万籁俱寂,但榕江北河上游的山涧中,却隐藏着一支军队。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聚精会神地听着斥候的汇报:
“长史,白天敌军与我军交战,我军作战不利,退守营中,如今敌军已在我军营后立下营寨,意图断我军归路......”
这位内着绛袍,外罩乌铠,相貌威严的人,正是虔州长史、名扬五岭南北的将领谭全播。
“彦图,你过来,我有事要吩咐与你。”谭全播根据斥候带来的情报,没隔多久便变得胸有成竹,看样子已是计上心头,向身旁的副手叫道。
随着谭全播附耳寥寥数语,李彦图脸色数便,先是紧张、而后恍然大悟,最后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去准备吧。”谭全播的声音既不低沉,也不高昂,但却能直击人心,他嘴角微勾,仿佛谈笑间便能让刘隐大军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