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四十格,还要我给你算算第五十、六十、直到最后一格吗?”
韦怀义输了气势,被压迫地一屁股坐到地上,但也没有放弃抗辩,支支吾吾地回道:“不、不可能,哪里、哪里有那么多,你、你不过是、不过是吓唬人......”
“那你自己给我找人去算,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你的结果。”然后刘岩揪起旁边一个家奴的领子,咬牙切齿道:“算呐,你赶快给我算,让你家主子知道,这输了有多少钱!”
刘岩的身份在哪里摆着,就算他如此蛮横,那几个家奴也不敢像刚刚对甄三七那般、直接拿了刘岩;只能连道“遵命”,并去取了珠算。
瘫在地上的韦怀义眼巴巴地望着分执珠算、纸笔的家奴,只希望他们说出一句“并没有多少钱”;可事与愿违,这奋笔疾书的几人,越算脸色越难看,而韦怀义的心只能稳稳地落在谷底,翻腾不出一丝希望。
没等那几个家奴算完,韦怀义心中已经认可了刘岩所说的数字,并醒悟过来这是刘岩给他设下的套。
之后他眼睛慢慢抬向刘岩,混不吝道:“我没那么多钱,还不起。怎么,要我以命相偿么。”
刘岩一改之前的冷峻,半蹲着身子搭上韦怀义的肩膀,“表哥,没关系。这一代人虽还不尽,可子子孙孙却是无穷尽的。以无限随有限,终有一日,是能还尽的。”
“我就不还,看你能奈我何?”说完这话,韦怀义甩开刘岩双臂、扭头便走,一副要赖账的样子。
刘岩蹲得安如泰山,不疾不徐地飘出一句,“我是不敢伤表哥分毫,但是却能让南海县上下的赌坊、棋馆,都将你拒之门外!毕竟是表哥不仁在先,我才不义在后。”
这话可要了韦怀义的亲命,他就这两个爱好,要是被刘岩摆这么一道,那就真要“生无可恋”了;而且这举动,还正中韦氏下怀,韦氏已经看不惯她这游手好闲的侄子很久了。
再加上韦怀义自己一向也瞧不起赖子,只得折身求道:
“好弟弟,不、你是我哥还不行吗;好哥哥,你要怎样,尽管直言;总不能真的让我韦家上下,世世代代为还债劳作罢!”
刘岩缄口不言,只是点了点脑袋,示意韦怀义自己想。韦怀义苦思之下,回忆起刚刚刘岩提的条件,不得已道:
“好,那女子归你,你的剑也还你,漕船、漕船我借你十艘......”
结果被刘岩直接了当拒绝,“那表哥还是请回吧,安安心心在家治书作文,想必母亲看到,也会十分欣慰。”
他越装地丝毫不在乎,韦怀义心里越没底,做出的让步也就越大。
“行行行,二十艘漕船,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好么?”
刘岩装着十分不情愿,应了下来;心中已经乐开了花;韦怀义则急忙还回配剑,同时让家奴松开了那个女子;随即便要转身离去。
“表兄,别急着走,我还有话要同你说呢。”刘岩一把撘住韦怀义的肩膀,然后附耳说道:“交船之时,我送表兄一副新玩法的象棋,绝对比现在这象棋,有意思多了!”
坑了人的刘岩不忘送个大枣,对付韦怀义这种纨绔子弟,送他一副象棋,可比千万钱财好使得多。
韦怀义听了这话,眼中都放出光来,回头问道:“当真么,你这可不能唬我!”
“放心,交船之日,你自然会见到。”刘岩松了手,中间三指上下划动,做了个轻佻的告别。
怀着对刘岩口中象棋的挂念,韦怀义招呼着几个家奴,清理了带来的物件后离去;同来的牙人、保人,也随之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