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地倒是实在,已经话都说不利索了。
刘岩不顾求饶,一步一步迫向谢宜贤;步子迈地越近,谢宜贤磕地越响,夯土路面上已渐渐染上已了殷红。
“且慢!”一声叫喝令刘岩身形一顿。
叫停的人既不是苏宇,亦不是梁克贞,而是刚刚被谢宜贤反咬一口的甄三七,他又劝解道:
“此人虽寡廉鲜耻,行为荒诞,但罪不至死;口上说上两句那话,也不会因言获罪,还请行军司马不要、不要因怒......”
甄三七心中有愧,话音是越来越小。刘岩今日帮他从韦怀义处脱身,并且反过头来要收拾谢宜贤也算为他出气;可他却是明着拆刘岩的台;但眼看着刘岩杀了谢宜贤,那便是有违被他奉为圭臬的大唐律法,因此不得不出言。
听了这话,刘岩拇指轻轻一压,收回了剑锋,脸上也卸下了怒意。他虽十分厌恶谢宜贤,但也不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夫。
故作要杀人的举动,只为看看甄三七在对待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的人上,还能否恪守法则、始终如一;甄三七给的答复,又让刘岩对他的评价高了一个台阶。
不经意间,刘岩又瞟到了在一旁暗自抽泣了许久的女子;刚刚离得远,他就觉得这娘子瞅起来十分俏丽,这拉近一看,更是瞧地眼睛都离不开了。
那女子穿着一件袖子没过指尖的圆领袍,脚上是一双褪了色的草鞋,从草鞋的空隙中,还能看见她细嫩又白净的肌肤。一头乌黑的长发则梳成个双丫髻,衬在其瓷白嫩滑的脸上,减了她三分媚态,又增一丝俏皮。
刘岩看地出神,目光滑到她脚上,盯了良久;“哎!”那女子突然停了抽泣,惊呼一声;而后连退数步,像是要找个地方藏起来一样。
自知失态的刘岩干咳一声,掩饰下自己的尴尬;也并未跟着上去,而是原地作揖,并问她姓名。刘岩虽故作镇定,可连自己姓名都不报,就问别人闺名,已经失了分寸。
“愣着干什么,官人问话,还不快回!”
谢宜贤的一句催促让女子打了个激灵,而后她赶紧施了个万福,回话道:
“奴、奴家贱名、谢、谢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