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姐,我、我害怕!”伊天月还是战胜不了心魔。
全跃的恶魔形象已经深入她心,根生蒂固,每每想起他的脸,便会情不自禁地手脚冰凉,很难不害怕。
“别怕,他再无法无天,大得过法吗?”
苏亦言紧握伊天月的手,给她心灵上的力量。
“你是我们黎家要保的人,我看谁敢再伤你。
我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磨难你很难忘掉,但是,我们一起努力一下好吗?
记住,不论发生什么,我一定会和你一起面对。”
在苏亦言充满魔力的语言安慰下,伊天月慢慢地放松了身体,躺下。
卓美君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开始检查,一边问话:“你流过产吗?”
一句话,心如铁石的伊天月脸色失血一般,变白。
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流过!”
苏亦言心抖了抖。
“几次?”卓美君问得很机械化。
“别问了,卓医生。”苏亦言不敢听下去。
“不记得了。”伊天月咬紧牙关,脑中浮现一幕幕她躺在血泊中,仍然被全跃拳打脚踢的画面。
“卓医生,不用问得这么仔细吧?”苏亦言哽咽道。
“这是定罪的有力证据,做为一名医生,我们有义务把验到的伤,核实到零失误。”卓美君冷静地说道。
做为一名专业的医生,在工作的时候,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没关系,言言姐,我可以的。”伊天月扯了扯苍白的嘴唇,“你告诉我的,勇敢地面对困苦,克服困苦,余生才能有获得幸福的机会。”
既然已经做好面对一切,就要接受伤口再一次被撕开的痛苦。
为了日后不再受那恶魔的掌控,为了日后过正常人类的生活。
她必须勇敢。
“月月,你真棒!”苏亦言摸了摸伊天月的头。
伊天月突然想起一件事,忙说:“言言姐,我姑姑那边可能需要你安定一下。”
“我姑姑一个妇道人家,主心骨不稳,胆子又小,就是她叫我认命的,说不定这会儿她已经去告密了。”
苏亦言一惊:“卓医生你先验,我去找花姐。”
“好的。”卓美君说道。
苏亦言跑出大厅,穿过花园,终于看到花姐的身影,她就站在大门口徘徊。
看她那样子似乎很纠结。
花兰踱步徘徊中,内心十分煎熬,她的家庭教育告诉她,全跃品性虽坏,但毕竟是家人,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进监牢。
可她的良知又告诉她,把全跃这种败类送进监狱,才能拯救她的外甥女。
伊天月没有做错过任何事,她不该承受那些苦难。
纠结中,她抬头便看到苏亦言跑了出来,现在就算她要跑去告密,也来不及了。
“花姐,我们都饿了,给我们做面条吃吧?”苏亦言喘着气说道。
“哦,好、好的!”花姐眼神闪烁,走得心不在焉。
苏亦言与她并排走着,很自然地聊起了天。
“花姐,我看到你大儿子了。”苏亦言笑道,“很man哦!”
花姐背脊一僵,面有愧色:“这个全跃,真是太任性了,我都跟他说了不要进沐园打扰我和月月工作,偏不听。
少奶奶,您别介意,要怪就怪我,全跃是来投奔我的。
我嘱咐他如果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就找份工作,租个房子,好好生活。
他也答应我了,以后不会再来了。”
进了厨房,花姐打开冰箱,开始忙碌。
苏亦言没有离开,花姐手足无措:“少奶奶是不是还有话要说?”
“花姐,我都看到了,你别替他隐瞒了。”苏亦言一脸严肃,“你大儿子长期凌辱月月这件事,你知道吗?”
花姐怆惶道:“没没没有吧?他们三兄妹感情一直不错啊!”
“花姐!”苏亦言心里不由感到愤怒,指着二楼说,“你现在要不要上去看看月月身上的伤?”
花姐踉跄一步,后腰抵在洗碗池边。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孩身上有那么多伤痕,新旧交加,触目惊心,月月说因为全跃几乎每天都要……”
苏亦言说不出口,可怜月月忍受了这么多年,但她勇敢地活了下来。
“月月还不到二十岁啊,他害月月倍受病痛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