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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春去秋来

涂泫箬反问道，她敛了眉眼，低声道：“上下几十条人命，我能做的，只是为他们报仇而已。他们因我而死，我能做的，便是尽我所能杀了杀他们的人，替他们报仇而已！”

离氿暝怔怔的看着涂泫箬，报仇么？

这样的涂泫箬是他没有见过的，哪怕当初他杀了青丘九尾狐全族，她也未曾说过要报仇，他甚至以为她是个无心无情的女人，原来真正的她是这般的么？

如今的她不爱自己了，如果她恢复了记忆，记起了他们之间的过往，他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么？

离氿暝后背一阵寒凉，不！他决不能让涂泫箬想起一切！

“你……不愿教我？”

久久未得到回答，涂泫箬出声问道。

离氿暝闻声陡然回神，缓缓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可以教你，但是不能收你为徒。”

迎着涂泫箬诧异的目光，他嘴角勾起抹笑，轻声道：“泫箬你忘了，我说过的，你是我的妻！”

望着他深情的目光，涂泫箬否认的话难以出口，只得转身跳开了话题：“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从现在起，你便开始教我吧！”

离氿暝看着她的背影，眸色温柔：“好。”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

眨眼便是十载将过。

人界某处林间，兽吼声震耳欲聋，周围的树木都发出飒飒的声音。

“啧啧，你以为化回了兽形，我就收拾不了你么？”

一道女声传来，紧接着，便是白色光芒骤起，从妖兽头中央将正头妖兽一分为二。

鲜血迸溅，女子左手持着鞭，右手拭去脸上的血渍，走上前弯腰拾起地上的妖珠，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笑。

而那张脸，赫然是涂泫箬！

“泫箬，你说过的，不会取了它性命。”

离氿暝的身影从不远处走来，不赞同的看着涂泫箬。

“本来是没打算杀了它，不过后来想了想，它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的人，食了多少人心，才修得此等境地，不杀了它，那些枉死的人如何心甘！”涂泫箬说着，将手中的妖珠扔给了离氿暝道，“这妖兽丑的出奇，妖珠倒是挺好看的，送你了。”

“如今你术法已经大成，日后你有何打算？”离氿暝开口问道。

十载匆匆，自那日答应了涂泫箬教她术法之后，这十年，他们走遍了人界，涂泫箬的术法也是越来越熟练，一般的妖兽都不是她的对手。

“入世。十年了，我还是想到处走走。”涂泫箬说着，侧头看着离氿暝道：“你呢，十年没回魔界真的不要紧？”

离氿暝魔族的身份在第二年时就暴露了，不过对于涂泫箬来说，并无什么分别。

问这话的原因，也不过是这一年来，离氿暝消失的时间越来越久，她不愿因为自己，耽误了离氿暝的事情。

离氿暝沉默，这些日子仙族躁动的厉害，他也确实该回去做准备，可是涂泫箬……

涂泫箬看出离氿暝的犹豫，她浅笑了声道：“不用担心我，我也不是十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涂泫箬了，我可以保护自己！”

离氿暝看着涂泫箬，没有再说什么。

这十年间，他一直陪在她身边，两人的关系看似亲近，可是离氿暝深知，涂泫箬根本不爱他！

他还恍惚记得涂泫箬同他说的话。

“我不是不喜你，只是不知为何，你一靠近，我便心生烦闷，虽非我所愿，可为着我能舒服些，我还是想离你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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