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城与太医朝着门口走过去,宁洛一人进了府门,进去以后果见祈玉在床上躺着,身上的衣裳半开着,隐约可见宫里太医给他止血用的纱布。
见他似乎谁熟的模样,宁洛走到窗前想要关上纸窗。
“祈城走了吗?”
这是祈玉的声音。
宁洛回头一看,不知他们家大人何时醒来,正半依着坐在床上。
“回大人的话,祈将军随金吾卫刚走,大人若有事,我可差人去追。”
“无事。”
祈玉摆了摆手:“我和我那个不争气的兄长从小不和,他不在就好。”
他们两个似乎都认为对方不是很争气。
“可他看上去的确很关心你。”
宁洛迟疑了片刻后道。
“我知道。”
祈玉叹了一口气道:“算了,不提这些了。”
祈玉侧眼望了一眼宁洛,皱起眉头问道:
“你方才是和谁打过了?”
方才祈玉是望了一眼她的手腕,宁洛这才想起来方才与祈城比试的时候似乎被剑锋划了一道新伤,忙侧身将手臂藏在身后。
“方才进来时与金吾卫的侍卫有些口角,动了手。”
“金吾卫?”
祈玉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皱起了眉头看着她道:“能伤到你的就是我哥吧。”
宁洛不擅于说谎,沉默了一会儿道:“是,上将军武功高强,不过只是点到即止,若在打下去,自然是我不是对手。”
“罢了。”
祈玉又叹了一口气道:“从小到大他都是这副样子,遇到个能打的就想着总是处处要与人比试。”
这是他们的家事。
宁洛不好说话,只在一旁默默站着。
“对了,有件事我本不想与第三个人说,可又怕你歉疚,我身上的伤是我自己伤的,并非外面那些刺客。”
宁洛不解,祈玉为何好端端得要伤自己。不过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为何那些杀手处处杀招,明明是冲着他们的性命来的,暗器上却没有毒。
“我知道大理寺对外的内应是谁了,只是对方要他家人的性命为挟,我还没有把握能在救出他们的同时,找出他们所有人来,所以在该受伤的时候伤一伤,也好让他好交差,让那些人放下戒心。”
宁洛听到这话难免一怔。
难怪当时明明处处小心,却还是不知道祈玉何时肩上受了伤。
祈玉跟着开口问道:
“大人如此冒险,那个内应可知
道?”
祈玉闭上了眼睛开口道:“他知道,本座和他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祈玉能把这个告诉她就意味着彻底相信她。
“多谢大人信任。”
“你不止一次冒死救过我,我不过是告诉你这件事,何必这般客气,不用与我说多谢这两个字。”
宁洛看着祈玉眼角眉梢有了倦意。
“大人今日早些休息吧。”
宁洛走上前去为祈玉掖了掖被角。
“好。”
祈玉顺势躺下。
宁洛出去时带上了门,一转身便见一堆大理寺的侍卫齐整整地站在门口。
他们在这里说话,房间里的祈玉想来也是能听到的吧。
宁洛带着他们望院子中间走去。
其中果然望着宁洛道:
“大人身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宁洛想了一想只好答道:“太医已经看过了,安静养几日便能痊愈。”
“那暗器上的毒怎么样了?”
这件事牵扯到祈玉的计策不大好回答。
宁洛只得斟酌了语句,模棱两可地道:“方才已经解了,大人方才睡下。”
“这样便好,那个嚣张跋扈的上将军也不好再怪罪咱们。”
一旁的侍卫忙伸手拍了他的肩膀打断道:
“胡说什么,那个将军是咱们家大人的哥哥。”
“那怎么能和咱们家大人天差地别。”
“谁在天上谁在地下?”
“当然是咱们家大人在天上!”
宁洛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几个人说话与争吵,终于再次觉得自己的决定不曾下错,回来也许是她一生里做得最好的选择,洛阳她过往十几年只回过一次,比起宁府,大理寺更像是她的家,而眼下身边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她当初又是怎么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