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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春意

谢宏远见他半晌未语，尴尬地咳了一声，朝红夏使了个眼色。

红夏立刻笑着替湛连江斟了酒，含笑道，“湛将军，二皇子是个直爽人，更是向来对您掏心窝子，如今丽妃娘娘大势已去，如今二皇子能倚靠的人，也只有湛将军您了！”

“倚靠我？”湛连江嗤笑一声，“宏远，你若真心想倚靠我，就得完完全全听我的，按照我的安排来做。”

“表哥，我这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指示来做的呀？”谢宏远谄笑道，“就连那日莲贵人我都……那个了，还不是表哥您的一句话吗？”

湛连江手指击打着桌面，睨向谢宏远，淡淡道，“那明日，就连那楚心颜一同处理了。”

红夏闻言，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垂眸望向谢宏远，等待着他的决定。

谢宏远紧拧着眉，犹豫道，“表哥，楚心颜不过一介弱女子……性命还是可以留着吧？”

“弱女子？”湛连江斜眸看他，眸色凌厉万分，“连谢弘毅都未能发觉无量法师的能耐，她楚心颜便早早地要你将无量法师赶出府去，你还觉得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吗？宏远，你是被她的色相冲昏了头吧？”

谢宏远仍是不舍，“可是……可是她……”

“莫再多言。”湛连江将手中杯盏重重搁在桌上，任由酒水在鲜红的绣纹桌布上溢开，“宏远，你若执意留下那祸害，我现在就回南疆，从此不再过问你的事，你与谢弘毅谁输谁赢，与我湛连江再无半点干系！他日你荣登九五，也非我湛连江的功劳。”

谢宏远怔怔地看着他，母妃已被打入了冷宫，若再失去了湛氏一族的支持，他又凭什么斗赢谢弘毅呢？

谢宏远咬了咬牙，“表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来了，我若是再不识趣，真是辜负了母妃的一番寄托了。”

“如此甚好。”湛连江抬起酒盏，与谢宏远手中的酒盏轻轻一碰，“我便在此先预祝二皇子荣登太子之位！”

“还要仗表哥多多支持！”谢宏远微微凝眉，苦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你能有这般决心，我也就放心多了！”湛连江抚掌大笑，见他眉头微凝，轻拍了他的肩，笑道，“宏远，想开点，女子何处不曾有？在你身旁就有一个！”

红夏含羞笑道，“只要二皇子愿意，红夏愿意一辈子服侍二皇子。”

谢宏远侧头看她，“红夏，你我相识多年，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性，我若是对你有意，早就将你收入府中了。”

“宏远，此一时彼一时。”湛连江起身，浅浅笑道，“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我先回房了。”

谢宏远起身，意犹未尽道，“表哥，天色尚早，喝个俩盅再走吧！”

“不了，不了，我再呆下去要遭人嫌弃了。”湛连江瞥了红夏一眼，淡淡道，“本来我对青楼女子无甚好感，不过宏远将你看得甚重，我也就不把你当一般青楼女子了，自今日起，你要好好辅助宏远，切莫让其因小失大了。”

红夏肃颜道，“湛将军请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谢宏远见湛连江已走远，回了酒桌，倒上一杯酒，皱眉望向红夏，道，“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何要将楚心颜牵扯出来？”

“二皇子，你我相交，相知数载，我怎会不知你的心意？可正是因为你对楚心颜太过认真，让你的许多判断都失误了。”红夏缓缓坐了下来，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你之前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除掉七皇子，可你却因为楚心颜再他身边，总是不能下狠手。若是早日将他出去，你又何至于如今冒这么大的风险，一而再再而三地布下大局？”

谢宏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苦笑道，“我这辈子，好不容易看上了这么一个女人……”

“二皇子，你还有我呀！”红夏缓缓将手覆在他的手上，试图将心中的热情传递给他，二皇子轻轻放下她的手，复又饮了一杯酒。

红夏垂眸，黯然道，“二皇子，你明明知道楚心颜并不喜欢你，她根本就不在意你。”

“那又如何？”谢宏远皱眉看她，“不喜欢？若皇上将她许配给了我，自然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了。”

“别的女子或许会。”红夏冷冷笑道，“可她楚心颜，就不一定了。二皇子，你真的觉得楚心颜会因为一纸婚约而乖乖跟着自己不爱的人吗？”

二皇子愕然，他知道她不会，她亲口说过，绝不会嫁给自己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