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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同情心起

乌邪已经可以动了，但他依然窝在衣柜里，抱着双腿静静的说：“我是巫族的人，我爷爷是前任的巫族族长，根据巫族的传统，只要用巫族族长的血养出的蛊虫能成蛊王，那他的孩子便可以继任下一代的族长。”

“这个我知道，我见过阿婻的继任典礼。”阴九笙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但我爷爷的血养出了蛊圣，这便为我们一家人带来了飞来横祸。”

阴九笙皱眉问：“是比蛊皇还要高一级的蛊圣？”

“嗯。”他闷声道。

“我在巫族看过一些书，上面说蛊圣千年难得一见，若是练成，便能御用天下虫蛇……”包括只低它一等的蛊皇，这是多么大的力量！

“是啊，传说在上古时期，屈禹皇帝就是用一只蛊圣调动数万白蚁灭了青离国十万大军，这种力量谁不想要？”他嘲讽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乌达他早就觊觎族长之位，后来见到我爷爷养出蛊圣，他心中更是嫉妒。我爷爷知道这蛊绝不能出世，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对族中众人下了禁令，而乌达却偷偷将这个消息递给了无望城的城主。”

无望城的城主，阴九笙脑海里浮现出那张小人得志的脸。

“乌达里通外合，一边将官府的人偷偷带到巫族境内，同时撺掇族人说我们一家都是不祥之人。”

“你们族人真是愚昧。”阴九笙叹息。

“巫族忌讳蛇，他们害怕蛇，哪怕祖上传下了御蛇之法，也没人去学，而我当时年幼，对什么都好奇，偏偏就把乌达拿来的御蛇之书当成了宝，他故意诱我在众人面前展示，正好坐实了我们一家人的不详……”他深呼了一口气，像是在抒发心中的痛，但还是觉得苦涩的不行。

“那个城主谎称城中闹了蛇灾，道士说要将我们活埋才能让老天息怒，然后我们全家就被活生生的关进棺材里，我最小的妹妹才四岁，他们也不放过！”乌邪的手指咔咔作响，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那种黑暗和窒息感，真的太可怕了……”他身子忍不住发抖。

阴九笙终是看不下去了，她一把将他从衣柜里拽了出来。

她扶着他肩膀专注道：“你看着我，别去想了！”阴九笙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处在害怕之中，衣柜这个狭小黑暗的空间让他想到了之前在棺材里的痛苦。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爬出来了，我体内的蛊圣苏醒的时候，我让白蚁去啃食棺材，可只有我活了！”乌邪崩溃道。

“都是我害了他们，如果我没学御蛇，就不会让乌达抓到把柄，如果我体内的蛊圣早点觉醒，他们就不会死！”他抬起头，露出那张丑陋的脸，此时他不在乎自己的模样，脸上是纵横的泪水。

阴九笙的声音极轻，但却给人安抚的力量：“不怪你，不是你的错，那是衣柜，不是棺材！”他真的很会掩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阴九笙一开始没看出他的恐惧。

“我一闭上眼睛，还能想起哭泣声，是晨晨的哭声，我从来不敢用蛊圣的力量，只要施展便会头疼欲裂。”他捂着胸口，似乎有些喘不上来气。

晨晨是他的妹妹。

“放轻松点……”阴九笙按着他的手腕，感觉他的脉象紊乱，生怕他走火入魔。

“我知道万魔宫的宫主来救你了，我心里很高兴，如果我当时也能救了我的妹妹……”乌邪声音哽咽。

阴九笙抿唇，她无法劝他释怀，哪怕是对她自己，也是在亲手弑杀了仇敌之后才换来全新的自己，她没有资格劝他放下。

“我义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如果没有他，我就没有机会为我的家人报仇，所以我不可能背叛他……”乌邪说。

“看在你之前想要放过我的份上，我帮你一次。”阴九笙沉思片刻，给了他一个承诺：“我让哥哥留你义父一命。”

“你与你哥哥不是亲的吧？我不要你怜悯，我自己会救走我义父。”他红着眼，突然固执起来。

“谁怜悯你了？我不过是觉得你很有试药的价值。”阴九笙邪魅的说道。

“你明明是个心软的小姑娘，却硬要装作心狠的模样，对于江湖传言的妖女、女魔头的名声，你还是差远了！”乌邪嘲道。

“你是恶人，我帮了你我不也是坏人？如此一看，我在那些江湖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