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用灯火引燃了炉子里的炭块,然后把蜡烛熄灭,摸黑煮粥。
借着考房外的灯光,也不算是两眼一抹黑,还算顺利地煮好饭吃了。
“戌时到”,这时外面想起拉长的声音。
听到这道浑厚有力的报时声,花镶觉得挺有安全感的,大夏在这科考这一块儿尤为重视,为了保护考生安全,乡试会试这样的大考,都会从当地驻军处调兵过来。
想来刚才那声音,就是青州北军营中军士的。
花镶把炉火完全熄灭了,展开放在床板末尾的褥被,这里面还包着一个枕头,因这些也是衙门提供的,有着一股很大的潮味。
虽然很不习惯,还是拍了拍褥子枕头,在枕头上盖上自己的外衣,点上一根驱蚊香,躺下睡了。
睡到半夜的时候,外面传来哭啼啼的求饶声,花镶醒来再细听时,又没了声音,她便翻个身继续进入梦乡。
……
三天考试时间在花镶看来并没有多难熬,因为答题事情总是过得很快,两道大义题写完,基本上一上午就过去了。
她的时间安排的正正好,最后一天半下午时,誊抄好了所有题目,并把卷纸、答题纸、草稿纸分别放好,只等收卷。
日落时分,两个考官带着四个军士进来收卷。
平静了三日的考场再次热闹起来,时不时就听到有人哭求再多宽限一刻钟的时间。
花镶默默摇头,不过收到他这边时,倒是没多少人求宽限时间。
第一场考完,贡院门开,考生们便可以回去歇一晚,十二一大早再次入场。
至于考官们,乡试三场考试结束之前,是不会离开贡院的,戌时一刻,考生全部离场,本该在阅卷的主考官余点尘再次进入考场,一个考房一个考房查看,时不时嘱咐布置考场的小吏放笔墨前先查看是否完好,同时又让人把每个考房的被褥检查了一遍。
其他考官收完考卷只喝了一口水就又陪着过来检查,心里都在叫苦,觉得这个姓余的小年轻未免太较真。
而检查被褥的军士们,却一个比一个认真,放好笔墨退到外面的小吏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一晚上,考场的军士小吏都没睡,把考场重新布置好,只过一个时辰,便到了考生进场的时辰。
余点尘将这些疲累的军士小吏换了下去休息,把另一批好好休息了一整晚的调到贡院门口以及考场各处。
进场的考生,都被震慑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如此考完后面两场,好些考生是直接被军士抬出去的。
花镶整个人感觉还好,跟卫谌等人会合后,便一起往外走,他们六个人,除了卢鹤面色有些发黄外,看起来气色都不错。
看着有一个被抬着出去的从旁边经过,苏栩带着几分庆幸道:“还好还好,我一直跟镶弟跑步。”
且不说身体不好影响考试,那被抬着出来,也太丢人了。
可能跟苏栩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好些人脚步都打飘,还是一步步往外挪,被抬着出去的那些,不是身体过分弱,就是年纪偏大的。
看得人唏嘘。
六人都很累,没再多说什么,出来贡院大门便上了各家来接的车,只约好明天一起去府学。
……
乡试第二天中午,顾徽、顾寻、卢鹤一起来到苏宅,花镶他们三个正在吃果八珍粥,看到这三个衣着一新精神奕奕的小伙伴,苏栩问他们要不要再吃点。
三人都说不用,在一旁的苏夫人本还想让人给他们盛一碗,闻言便只让人给他们上杯茶。
“听说第一场时就抓到了两个作弊的”,等离开苏府,卢鹤才说起这个话题,并问顾徽、顾寻两人,“你们知不知道具体情况?”
顾寻道:“倒是听家人说了几句。”
花镶就有些感兴趣,“怎么作弊的?夹带?”
大夏朝在入场检查这一块是很宽松,但作弊被查出来,那处置也是相当严重的,最轻都要被流放到西北开荒。
所以科举舞弊在大夏朝很少见。
不过也不能说禁绝,毕竟科举后面的利益太大了。
“据说涉及到了府衙这边的小吏”,顾徽说道,“事先把小朝塞到了考生用的被褥中。”
乡试考官全是从中央朝廷那边来的,但是负责安排考场的,却是府衙这边安排的人,如此一来,只怕知府大人要难做了。
花镶听过各种各样的作弊方法,但这个直接买通人塞小抄的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