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换。”
文远一听,走进厨房,看见海禾穿了一件白色的套裙,脸上还化了一点妆,很是奇怪,平时从未见海禾怎么打扮过。
她正在整理灶台,白裙子背后沾上了一些葱末子,显得特别惹眼,文远皱皱眉头说:“这衣服平时出去穿穿可以,在家里干嘛这样穿,还是换了显得自然一点。”
海禾再次瞅瞅自己的衣服,突然觉得很委屈,她怎么也没想到精心准备的一切,就在这一句话面前分崩离析了。
她并没有吭声,就进屋换回了平时做家务时常穿的那件灰色衣服,内心感到无比地沮丧,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努力有多么可笑,一念之下,就去卫生间把脸上的妆都给洗干净了,重新素面朝天地走出房间,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厨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餐桌上,难得一家人在一起,大家也是聊着近况,也是十分融洽,但海禾兴致却不高,也表面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心里想着今天的结婚纪念日还该怎么样收场。
门铃响起,海禾知道是自己点的蛋糕送到了。
这原本预设的浪漫,此刻变得无比尴尬。
看着眼前的爱心形蛋糕,朵朵高兴得欢呼雀跃:“妈妈,这蛋糕是为爷爷准备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海禾并不想提醒今天是结婚十周年的日子。此时的她兴味索然,倒也是很快地找了个借口:“你上次考试得了满分,我一直没庆祝。今天趁爷爷也在,大家一起庆祝啊。”
一听朵朵考试得满分,公公乐得直叫:“我家朵朵就是能干!”
公公有一点特别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向来是把朵朵当成心肝宝贝地疼着,只要打电话过来,第一个问候的就是朵朵怎么样了,长高了多少,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想爷爷等等。
朵朵切起蛋糕,给每个人分着,眼前好一幅其乐融融,快乐安详的画面。
其实文远早就察觉得海禾今天的异样,从进门看到海禾穿着白套裙、脸上化的妆时,心中稍一盘算,就推算出今天是结婚周年纪念日,等蛋糕上场,更是说明了一切。
但文远并不想点破这个日子,两口子平时很少有浪漫的举动,海禾突然表达浪漫,这让他感到很不习惯,仿佛自己存在浪漫表达的障碍一样,不知所措。
再者,他无法想象海禾如果深情地看着自己,会是什么样子,那场景一定极其尴尬。
于是文远懒得去回应,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有意地保持距离,暗示海禾下次别这样。
吃完蛋糕,文远突然问起:“爸,那老房子拆迁后,你们怎么打算,要不要在我这里暂住一段时间?”
海禾一听,心都快揪起来。
公公哼一声,笑道:“你家这么点大,哪里挤得下我这个老人,还是去你弟家住着宽敞些。对了,这个居委会通知,今年九月前就要让我们将房屋腾空,你有空也来老家帮忙一起干点活。还有,你不是一直想买个大点的房子吗?我也正准备买间小房子养老。要不,我们就买在同一个小区,你看怎么样?”
文远一听高兴极了:“那最好,住得近些有照应,我也巴不得。改天,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公公听文远这么说,自然也是一阵高兴:“什么改天,就明天,正好星期六,我们一起去看看,我今天赶过来,除了看朵朵,其实就是为了这事。我在广告单里看到了一个新开盘的小区,离你这里很近,今晚我先住你家,明早我们一起去看看。”
文远欣然同意,海禾这才明白公公怎么突然来家里。
晚上就让朵朵跟自己睡,朵朵的房间让出来给公公暂住。也许是公公在家的缘故,今天全家十点不到都回房睡觉了。
文远破天荒地在睡前主动给朵朵讲《三国演义》的故事,朵朵挽着文远的胳膊,拼命地拍马屁,一会儿“爸爸讲得真好”,一会儿“关羽比爸爸厉害吗”,海禾一边在叠衣服,一边听着父女的对话,感觉很好笑。
她严重怀疑朵朵是否听得懂文远讲的故事,估计就是喜欢粘着爸爸的感觉吧,看来女儿是男人前辈子的情人,这话还真对。
女儿挤在中间睡觉,海禾睡得很不踏实,半梦半醒的,夜里突然感到一些凉意,醒来才发现女儿把自己这头的被子都卷走了,于是趁着隐约透进窗帘的夜光,起身轻轻得将被子拉好。
文远那头的手机突然闪烁起蓝光,在黑夜里格外醒目,海禾不由自主地拿起文远的手机,一按钮,手机屏幕的最上方跳出一栏微信小窗口:“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