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皱了皱眉头,在酒楼说书的那对师徒似乎正极力在劝和双方,不曾想一下子捅了马蜂窝,本就是胡搅蛮缠的势均双方,瞬间有了发泄心头凶戾之气的对象,双方同时冲那对可怜的老幼师徒大打出手,尽管老者能口吐莲花,但拳脚却是门外汉,勉强抵挡两下后,便彻底败下阵来,拳脚似雨点倾落在身上,被吓得惊慌无措的小姑娘却是被老者死死搂在怀里,任凭外界发疯一样的野狗撕咬。
老仙师挑挑眉头,略有不爽,说道:“不明事理,当街行凶,一看就是张扬跋扈成习惯的主,收拾一通,也情有可原,因果几乎忽略不计!”
周穆摇摇头,收回视线,说道:“行凶双方看似偶然所为,我看未必,你看其周边那几位江湖侠士,想拔刀相助而不能,想必是受人钳制,再就是围观众人如何能在这狭仄之地,做到不近方圆,想来是那庇护两拨人而隐匿在暗处的神仙高手所为,若是你我贸然上前,无异于归拢是非因果于一身,要是被有心人利用,被那周贼识破,此行西岐,因小失大,实为不明智之举!”
老仙师张了张嘴,实无反驳之言,但还是问了一句:“就如此算了?”
周穆笑了笑,说道:“我何曾说过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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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吃酒至微醺的华袍男子晃悠着步子,意兴阑珊踏出这家被他钦点为“美人醉”的酒楼,身后不远不近跟着面无神情的一男一女。
确切的说,应该是一蒿草老叟,一妙龄女子。
华袍男子晃悠着步子,临近一条小巷,腹内翻江倒海之意毫无征兆愈发剧烈,瞟一眼街上悠悠行人,华袍男子便快步走到巷口,正欲脱裤大行方便之事,却蓦然觉着脸前两道人影甚是有碍此时心情,便又朝巷子深处走了走,直到那两道身影被朦胧夜色吞没,恰好有半截不知谁家立在门口的瓦缸,被腹中绞痛之意催逼的华袍男子脑生灵光,如坐凳一般,堪堪把握好绝妙分寸,方才长吐一气,一泄千里。
泄光腹中腥物后,华袍男子顿觉一阵爽快,心头想着要不要再回去大杀四方一通,让那他见犹怜的花娘新人哀婉求饶,可又转念一想,家里这两日貌似风声正紧,骤然得势的窝囊废大哥一改昔日软绵形象,先是拿素来与之不合的二哥做了那只儆猴的鸡,再就是给每位陶氏弱冠后的子弟配备两位得道高手,名义上是庇护周全,实则是行奉监督之责,可即便他陶德知晓,却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最不受陶家待见的那个出气筒呢?
“呸!”,陶德狠啐一口浓痰,想起那窝囊废大哥心头便是一阵火大,不知那周家到底许了他何等好处,当街被羞辱的丑事都能忍受,陶家子弟的脸面就这般不值钱?
整理好衣冠,看看天色,戍时而已,陶德拎拎袍袖,一番心头思衬后,一咬牙便甩下巷口二位高人,朝巷子另一侧跑去,准备迂回一圈,再回先前之地大战一番!
一想到柔嫩花娘楚楚可怜的哀婉之声,陶德腹中好似升起一团烈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难受至极,恨不能现在马上饿虎扑食,一泄心中恶欲!
离巷口还有几步路,陶德蓦然觉得身后似乎响有脚步声,却也并未多想,下意识回头看去,却顿觉香气扑鼻,一道柔软身躯迎怀而撞!
陶德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还未来得及出声问询,一只柔荑玉手虚掩唇前,陶德睁着眼皮打颤的双目看去,一位姿容艳秀的妇人映入眼帘,妇人唇吐芬芳,轻声细语,说了一句:“小女子让公子等候多时了!”
陶德眼皮打架,彻底昏昏然睡去。
艳秀妇人浅笑一声,从背后摸出一个麻袋,蓦然一脚踹在陶德身躯,二百斤的陶德霎时轻若无物,飘飘悠悠悬空,妇人一抖麻袋口,陶德倏忽化作芥子,没入其中。
妇人拎拎麻袋,自言自语,笑道:“这陶氏一脉的气运,被这些酒囊饭袋的后辈,也败的所剩无几喽!”
妇人将麻袋抛于身后,然后脚尖点地,身形一瞬腾空而起,于空中留下一抹淡淡虚影,消失不见。
潜匿在巷口阴暗处的周老二人,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了未曾言说的凝重。
在街边找了一座面摊,二人坐下点面后,一路欲言又止的老仙师终是开口,说道:“事情或许并未如你我所想,那位妇人的出现,偶然性居多!”
周穆摇摇头,脸上露出罕见肃穆之色,说道:“从我重掌周氏后,便觉头顶时不时会有一双眼目盯瞧,虽是冥冥之中,心生所感,但今日所遇,恰如拨云见日,印证我所料非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