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然远去。
游逛的实在无趣后,白姑娘溜去一家学塾,熟门熟路跃上房脊,坐听朗朗读书声,偶尔会传来夫子打人手板的声音,白姑娘听着喜上眉梢。
蓦然,想起一件事来,白姑娘从袍袖中摸出一张白纸,想让夫子帮她写几句脑海里时常闹出的诗句来,等到学童欢快散去,白姑娘从另一侧跃下,翻窗进入学塾,委实将年岁颇高的老夫子吓了一跳!
白姑娘说明来意,又将一两银子压在白纸上,说道“夫子授学,实属不易!”
年岁已高的夫子看一眼白姑娘,说道“屋顶听书之人,可是姑娘?”
白姑娘挠挠头,点了点头。
老夫子笑道:“大善,区区几句诗词,何来不易一说!”
老夫子提笔而写,笔走龙蛇,须臾即成,吹干笔墨后,交于一脸认真的白姑娘手中。
老夫子说道:“浑浊尘世,有姑娘如此心明神亮之辈,是大善呐!”
白姑娘听得皱了皱眉,悄然留下二两银子,道谢后离去。
揣好纸张,天色恰好,行去那仙人郡尚得一段时间,白姑娘买来几个刚出炉的炊饼兜着,朝东海之畔行去。
许久,白姑娘终是来到仙人郡地界,颇为不解看一眼跪地祈福的信徒,抬头看了看悬浮云彩间的殿宇,白姑娘莫名有些生气。
绕到旁边山下,直接拔地而起,借着暗淡天色,扶摇直上,脚尖刻意点碎几团云彩,而后便坐在了彩云间最高殿宇的屋脊之上。
远处,龙阳镇夜景,纤毫毕现,尽收眼底。
黑暗,于她而言,断然不存在。
吃着热乎乎炊饼,挤走心头那点不舒服,白姑娘将锦盒取下,摊开画卷,仔细盯瞧画中头顶金乌神冠的女子,她先前一眼瞧去,便有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因而才会有加价买画的事情发生。
又看了片刻,但那股感觉却始终未曾再现,白姑娘挠挠头,不明所以,干脆又将画卷收入锦盒。
不碍事,挂在自家屋中,想何时看,就何时看。
屋中那几副画卷,皆是如此。
小口撕咬着手里的炊饼,白姑娘将沉甸甸的纸张拿出摊开,借着不甚明亮的月光,轻声而读: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
“招招舟子,人涉卬否。不涉卬否,卬须我友。”
蓦然,白姑娘抬头看一眼头顶伸手可触的月盘,将纸张叠好收回,想了想,将手中咬了缺口的炊饼随手一抛,炊饼入云而去,升而齐天之大,堪堪将颇为不喜的月盘遮住。
又随手探入云海搅了搅,将几团流云堆蹙在月盘周边,做成云遮月之势,白姑娘才长吐一气。
身子微微后仰,双手而撑,晃着脚丫,俯瞰整片天下。
彩云间,祖师堂。
一众祖师牌位,铭文须臾黯淡无光,祖师牌齐齐拦腰而断。
桌上的香火,燃之如火焚,须臾即成灰烬。
守夜老人见之,魂飞天外,掐指算而无果。
蓦然抬头,隐约可见,屋脊之上,似有大日高悬,光耀天地。
自古日月不可互见,轮转而炙(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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