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之上,究竟还有多少个许爱卿!
……
金銮殿屋脊的二人,皆是陷入沉默。
一场朝会,因为一封捷报而引起轩然大波,称之为一石激起千层浪也不为过,皇令如雨落叠出,一十三位权柄煊赫的大臣被悉数摘掉顶戴花翎,同时将各自所犯罪状昭告天下,而后还有二十位官品稍低但手握重权的官将被削去官籍,折贬为民,随后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救”浪潮,席卷整座皇城!
菜市口,人满为患,一十三位不久前尚是朝堂重臣的官老爷,此刻却成了阶下囚,还要被当众砍脑袋,这等大快人心的好事,如何能错过!
皇城中,几乎所有人都蜂蛹至那座长满青苔的斩头台,围簇的里外三层,水泄不通,生怕一眨眼就会错过快刀落下,大好头颅如西瓜坠地的盛景!
“瞧瞧,张老头,这就是民心所向,做官老爷做成这幅田地,斩脑袋的血腥事,却被百姓好如能看出花来,不得不说,委实失败啊!”
混迹在人群里凑热闹的疯子,被挤到头脸变形,但话语声还是一字不落落入张圣人耳畔。
“此场国之将破的大考,筛出这些吸食国运的臭虫,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于这座岌岌可危的朝堂而言,是刮骨疗伤的自救之举,于渴望一场大胜的将士而言,可提奋士气鼓舞斗志,于盼望国昌民富的百姓而言,足以敢拍胸而言,生之为民,吾生可骄!”
张圣人思量后,望着手起刀落,一颗颗大好头颅滚落一地的场景,感慨万千。
这些人皆是儒门弟子!
“张老头,带你去个地方,这里砍西瓜有什么好看的,那座宅院里的佳人,可是令人心驰神往啊!”
疯子混迹出簇拥的人群,神色玩味说道。
突然,疯子回头看眼废墟之外的极南之地,一阵错愕后,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时来运转,不错,不错……”
疯子自我念叨一阵后,便不再碎语。
很快,二人来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前,门额之上高悬一块鎏金大字匾额,贾国公府!
“张老头,气不气派,比那座学宫也不差吧,瞧瞧,这才是有钱人该住的地方,老书袋住的那座茅草屋,早该翻新了,最起码得有这座宅院的气势才行,要不然传出去会被人笑话,说一座偌大儒门,都么得银子修造几间像样的宅院,难怪天下读书人都是一副饥寒交迫的鬼样子!”
疯子从袖中抖擞出一截光阴流水,弹指在其中轻轻拨划几下后,贾国公府的往日光景,便历历在目。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难不成你我要做那梁上君子?”
张圣人搞不清楚这疯子拉他来此,究竟要做什么!
“张老头,给你开开荤不行吗?”
疯子诡异一笑,收水入袖,然后二人就身影消散,变得宛如透明人一般。
一道光阴流水在二人头顶凝滞。
话音落地,疯子就大摇大摆,踱着步子迈进贾国公府的大门。
张圣人毕竟没有疯子双层脸皮的天生家底,心中好是一番思量建设,但始终迈不出这一步来。
先师曾教诲: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这般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入人府邸,岂不是将先师教诲视为无物?
“张老头,愣着干啥子,还不麻溜跟上!”
疯子踏进府门后,回头一看张圣人正踌躇不前,暗自苦笑一番,便出门做了一把助推!
“来这里是要寻觅一点无形气运,可不是做什么污秽勾当,张老头,能不能把你圣人老爷的架子端起来!”
疯子看眼被推进府邸的张圣人,笑道。
恰好这时,府门大开,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迈步进入府中,只见得这位女子生的当真美不可言,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母,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轻轻拾阶而下,柔柳身姿更是引人注目,仿佛静时如娇花照水,动时似弱柳扶风,美不可言。
“张老头,这位佳人可是古来少有的柔弱体,说话大点声就好像能吐出心肝一般,最适合莺莺燕燕,做那红袖研墨的佳人,动不动心,心动不心动?”
疯子扫量过行如拂柳的娇柔妹子,便跟在其后,任由香风拂面,甘愿做那闻香之人。
“管好你自己,最好擦擦嘴角的口水……”
张圣人没好气地说道。
“吾辈皆是闻香客,花前月下柳成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