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抖擞着衣袖,摆出一副脑壳疼的鬼样子。
“疯子,这个家伙怕是读书读傻了,没考取功名得了失心疯,我们快快走吧!”
李公子隐隐觉得这个疯言疯语的书生,穷不穷不知道,但一定不怕他那位尚书亲爹。
因为,没有谁敢在大街上堂而皇之抨击一位权柄煊赫的兵部尚书。
两男一女就此借着由头,撂下银子匆匆离去。
“墨老头,你这喜欢看热闹的习惯,委实不够太善,再说在自己家门口骗人酒水钱,怎么着也不像是待客之道啊!”
疯子冲那位不苟言笑的老者挥了挥手,更是直呼其为什么墨老头。
“哼,对待张圣人,可以把酒言欢,对你,没让你吃上一记老拳,就已经够看面子了,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被称呼墨老头的老者,冷冷看着笑比蜜甜的疯子,言如箭矢。
视线绕开一脸无奈的疯子,冲张圣人点头致意。
张圣人起身,拱手揖礼而还。
“嘛呢,墨老头,就凭你我之间的情谊,说这般冷冰冰的话语,得伤面子!”
疯子走上前来,趴在摆着两坛子酒缸的木车马上,唉声叹气。
“先把借我的东西统统还回来再说,否则一切免谈!”
老者态度很是决然,仿佛与疯子半点不熟,还不如萍水相逢一场的陌路人。
“东西是不可能还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再说墨老头,你没打听打听,我疯子借东西,是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还的人吗?”
疯子扯着脖子说道,像只斗鸡。
“从未见过如你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老者与斗鸡一般的疯子对视片刻后,淡淡说道。
“嘿嘿,好说好说,墨老头,那些东西呢,在我没完成那件大事之前,你就不要再惦记了,反正惦记来惦记去,我也不会还的,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呢?”
疯子已然凑身上前,习惯性的勾肩搭背,笑吟吟说道。
“那这次登门不是为还东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走吧,我这里很忙的!”
身为墨子巨匠第一人的老者,赫然下了逐客令。
“呃……两分墨家气运,给了我就走!”
疯子探出两根手指,在墨家老祖眼前晃了晃。
“两分?你可真敢张口,你知道这两分气运代表着什么吗?”
墨家老祖斜瞥一眼大言不惭的疯子,手中酒漏子抖了一下。
墨家机关一道,讲究“非攻”一说,即为以防为主,与天道大势所逆,故而在阵前与妖尸大军博弈中,所得裨益极为有限,譬如最不显眼的农家都可得两分天道反哺,墨家却只能得一分。
疯子张口就讨要两分,确实是狮子大张口。
眼下,在他这位墨家老祖苦心经营下,墨家于此座天地中,方才占据一席之地,勉强自保而已。
“那……要不就一分,再少可就真拿不出手了,传出去被那帮喜欢挑事的小说家添油加醋一说,还不知道对墨家有什么影响吗?”
疯子压声说道,心虚地看眼天际。
“两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久远,要是这次你一来就传出风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你在背后作祟!”
二人说话间,从斜对面的斗型楼阁中飞出一只木鸢,在空中斜划而来,稳稳落在墨家老祖肩头。
从木鸢上取下一纸信笺,打开看过后,墨家老祖脸色微变,将信笺在木鸢上轻轻一划,瞬间自燃,化为一纸灰烬。
“你……确定要横插这么一脚?”
墨家老祖有些狐疑,以他对眼前这个疯子的了解,不外乎一句话就可概括:不见兔子不撒鹰!
但眼下他做的这件事,却是没有半点油水可捞,甚至还有可能自身不保。
“墨老头,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大公无私,乐于奉献,愿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做这点小事情,何足挂齿!”
疯子把胸口拍的砰砰响。
“前半段我认可,后半段,你不配!”
墨家老祖翻个白眼,舀了半壶酒水,递给说话时吐沫星子乱飞的疯子。
“瞧见没有,张老头,我没有吹牛吧,这可是墨老头主动给我打酒喝的!”
疯子拎着半壶酒水,冲坐在一旁的张圣人晃了晃,刻意显摆。
墨家老祖给张圣人送去一壶酒水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