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但令人族无法接受的事实,奔赴下游者,无论境界高低,皆是有去无回。
为此,人族已经丧失百余位娇子翘楚,这便给那些不甘看人族长生而存的族群,留下了一个莫大的机会,妖尸,魔族,旧神庭,龙族等等,皆开始处心积虑谋划,企图把人族基业推翻,再现上古人族孱弱之态。
对于人族那百余位有开河造世之功的前辈生死,人族内部也是众说纷纭,大部分认可沉河而亡之说,有一部分认可下落不明之说,也有认可迷失方向的说法,总之,议论再三,也无一个确定的说法。
尸佼,是比较认可迷失方向的那个说法,因为光阴长河下游,尽是未知之地,人族前赴后继的百余位翘楚娇子,相当于两眼摸黑前行,至于是否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或是遇到什么未曾显露于世的族群,一切都是未知数,这也是众说纷纭分歧之所在。
这条光阴长河,就如同孤人行走于一座只可前行的独木桥上,光阴河道即是桥,人族那些翘楚娇子便是修桥铺路之人,决定长河流势之所在。
“一条残河而已,可惜人族那些英勇献身之辈并未看到……”
尸佼神魂临河而立,不觉叹息一声。
他在这条长河之中,堪定下诸多坐标,且以秘术沉河而游,为的就是能让下游人族前辈,觅着坐标找寻回来,也算他杂家尸佼为人族尽的一点绵薄之力。
迎难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为大勇。
这是儒门夫子曾给人族那些前辈之行径,盖棺论定留下的言辞。
大勇,亦大善。
“大仙,您老人家还没吃午饭呢吧,这不,小的给您老带来了最爱的狮子头,外加两壶地道口子窖!”
院门被人推开,打断尸佼神游。
进院拎着酒菜而来之人,须发花白,颇有威严,岁数少说也在知命之年,但一进院,就弓腰耷肩,全然换上一副谄媚之态,看到躺椅上的“幼童”尸佼,一口一个老人家叫着,分外亲切。
“哦,是你呀!”
尸佼睁眼,扫量过老者,就又阖上眼皮,不打算理睬这个不请自来甘愿认祖当孙的“无脸”之人。
老者似乎早已习惯,自顾自笑着把酒菜篮子放在桌腿不平的桌上,开始扫洒庭除,顺道又把尸佼晌午未刷洗的锅碗瓢勺给洗刷殆尽,如此忙活一通后,方才离去。
过得片刻,院门又被人推开,这次来的是一位面如金纸之人,好似大限将至,但不知为何自踏进这座小院后,一下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在看到桌上酒菜篮子后,来人也装作浑然不知,把自己带来的酒菜盒子摆在篮子之前堪堪挡住,而后开始扫洒庭除,一通忙活后,来人衣衫热汗浸透,乐呵而去。
尸佼睁眼,挥手打碎来人留下的因果,继续眯眼而眠。
一道身影在门口,趴着朝院子里瞧看,当看到院子所能做的事情已经被那药铺掌柜抢了去,只好叹息一声,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一想到家中腿比腰粗的婆姨,这位好歹读过几卷书的凄苦中年人,就头疼脚软的厉害,来之前自家婆姨可是下过死命令的,大仙不吐口认他做儿子,他就休想再踏进那个本就无一丝温暖的家,中年男子本想再与自家婆姨辩说两句,却不曾想就被生硬赶出了家门。
“认人做爹,真的心地良善的好婆姨!”
中年男子苦笑不得,低声打趣一句自己,便在门外就地坐了下来。
大仙晚饭还是要吃的吧,到时候抢着进去先把晚饭给做好,再借着怀里这一瓶酒水,与大仙诉苦一番,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眼下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哎,也不知道这一两银子一瓶的酒水,合不合大仙口味,自家这抠搜婆姨也不知多给几两,好歹佐配两道下酒菜也好,总好过干喝!”
男子倚着墙根,碎碎念叨,坐等天黑。
院内,尸佼无声一笑,佯装不知。
“小二哥,小二哥……”
院门被一位满头大汗疯跑而来的少年撞开,本就不结实勉强撑门面的院门,瞬间散落一地,惊吓的一旁,坐等天黑的汉子,骂骂咧咧起身,挪移到稍远处的一块墙石上坐下。
尸佼在孩子堆里,有些“小二哥”的威名,意思是天老大,他老二,因为孩子们觉着他在吹牛皮,都不愿意称呼他,所以迫于无奈,尸佼只好在二哥前面缀上一个小字。
“小二哥,大事不好了,胖头他娘亲抓到胖头偷吃家里糕点,好一通打雷下雨加闪电,胖头快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