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日沉海的拳凿,发出威慑神魂的蝉鸣,向其中一把飞剑缠斗而去。
直刺眉心的飞剑虚晃一下,骤而笔直飞落,撞击在被金蝉困住的飞剑剑身之上,拳印堪堪而至,开山辟地一般凿在救剑如救人的飞剑剑身,一阵炫目华彩爆发,飞剑炸裂!
得救的飞剑一线穿过,将金蝉刺穿搅碎,然后陡然直起,剑尖冲天,朝道人咽喉部位飞刺而出。
同时,第三把飞剑,已然神鬼不知,绕身道人脑后,凌厉刺落。
疯子蓦然脸色大变,掠身飞出,直奔城头远处而去。
两把飞剑前后夹击之下,道人似乎顿时捉襟见肘,咽喉与后脑,同时被一线白光洞穿。
地上半点鲜红未见。
道人身影,如春风拂过,冬雪消融,渐渐消散。
飞剑画弧,疾追疯子而去。
腿脚贴着御风符箓的冯笑,顺着老城墙绵延方向,拼命飞掠。
只可惜城头罡风拂体,随着掠出距离愈远,这种类似浩山压顶的沉重感愈发强烈,冯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身外这件华袍与罡风摩擦发出的噼啪作响,金石开裂之音。
身后两道凌厉气息愈来愈近。
冯笑眼角炸裂,口鼻开始渗血,即便有御风符箓加持,可总体而言,仍旧是身坠泥沼,寸步难行。
城墙方向望去,仍旧是蜿蜒绵亘,不知其终。
冯笑已经无法掠空飞行,只能紧贴城石地面,以极其微小的距离,御风而行。
与其说御风而行,倒不如说是跑的飞起。
压在身上的沉重感有增无减,甚至再向前飞出,压塌脊梁也不是没有可能。
“让本道爷看上一看,究竟是谁人?”
身后,传来一声略有惊诧之声。
一记拳印不轻不重轰砸在冯笑后脊,堪堪将冯笑提在心间的那口气给震碎。
冯笑飞出丈远,在城石上摩擦出一道血痕。
疯癫道人真身止步城头,认真打量起不远处那个有些出乎他意料的年轻人。
这座老城墙,是这座天下压胜最重之地,愈往后走,且不说重如神山盖顶的天道压胜,就说这不比飞剑戳刺的呼啸罡风,就足以令一些肉身薄弱的修士陨落于此,譬如那素来重术法而不重肉身坚韧程度的炼气士。
不过眼前这个年岁轻轻,肉身坚韧程度出乎他意料的年轻人,似乎既不是武人,也非剑修,更不是炼气士,至于眉心与胸口熨贴的两片金身碎片,却有几分神道金身的意味。
这个身份古怪的年轻人,能坚持跑到现在,已经大大令他称奇。
“你究竟是何种修道士?”
疯癫道人轻轻跺脚,城石地面瞬间从其赤脚之下,生出一截十丈远近的金光大道。
“噗噗噗……”
尾随而至的一道道雪白飞剑,纷纷落进金光大道之上,犹如深陷泥沼的鸟雀,争鸣不止。
“好了,你可以说了!”
疯癫道人解决掉这些惹他心烦意乱的飞剑后,转身望着撑地站起身来的年轻人,平静说道。
“对了,忘记告诉你,道爷有个小规矩,就是不喜欢信口胡诌之人,若是被发现你在撒谎,那些飞剑便是你的下场!”
道人提醒道,话音刚落,身后六把陷落金光大道的飞剑,一瞬炸裂,城头之上,瞬间大放光明。
“咳咳……说真的,什么武人,剑修,一概不明白……咳咳……”
冯笑大口吐着血,喘着粗气,后脊遭拳凿之地,钻心彻骨的疼。
“哦?这么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踏上的这条修道之路究竟是哪一条?”
疯癫道人讶异,视线在年轻人身上掠过,如其所言,体内并无武人的那口气机流淌,各大气穴也未贯通,至于腰腹部位,盘踞的那条小龙,有几分意思外,这个年轻人再无吸引他半点之处。
“你是那儒门弟子?”
道人蓦然想起,还有那儒门,虽没有肉身坚韧的武人拳头硬,也比不过剑修凌厉,但仰仗得天独厚的世道人心,造就出那座恢宏的无形广厦,广厦之巅,是儒门圣贤坐镇,天下儒门弟子,皆凡袖中有清风,胸中有浩然气,皆可言出法随,如圣亲临。
不得不说,儒门那群圣贤,真的是好大的手笔!
纵然是他,也不得不承认,委实厉害!
可与道门大术“一语成谶”以及佛门“万佛相伴”相提并论!
冯笑好不易止住吐血,点点头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