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容貌算不上美丽,脸上几点雀斑又破坏了其几分美感,但是却有着不同于一般女子的特殊气质。柔弱而又不失勇敢,温婉而又不失活力,很容易给人留下好感。
一行三人结伴往坊市而去。
而广场上空,碧蓝如洗的幕布之下,一朵洁白的云朵静静停留着,风吹不散。其上,有飘渺、爽朗的笑谈之声传来。
“哈哈哈,莫师兄,你输了。”
一名身穿银白长袍,白发束冠,白眉如雪,面如冠玉,温文儒雅的男子屈指一弹,一颗白色琉璃所制的棋子稳稳落于一方三尺见方的棋盘之上。随后,儒雅的白眉男子哈哈大笑,看上去很是兴奋。
另一侧,一名侧头凝视的黑袍男子,露出如刀削斧劈般的坚毅侧脸。他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枚漆黑的棋子,似乎有些出神。
黑袍莫师兄听闻,回头一看,不由得露出无奈的神色。两撇浓眉微微一挑,随而丢下手中棋子,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
“况师弟,你又不是第一次赢我,如此高兴却是为何?”黑袍莫师兄嘴角一撇,显然是对输棋有些耿耿于怀。
他背后背负着一把不知是用何种木材雕刻而成的木剑,造型极其的简谱,甚至有些简陋,就像是顽劣孩童的拙略之作,和其人孤独如剑的气质相去甚远。
可是此人却似乎丝毫不感到别扭,三尺木剑在背,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内敛的锋芒之意,气机锐利,叫人不敢小觑。
那白发白须的况师弟又是一阵朗笑,搞得看上去不苟言笑的黑袍莫师兄颇有些头疼。
“莫师兄此言差矣!”况师弟一摆手,道:“我等修士,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下棋也是一样,在我眼里这可不是消遣娱乐所为,而是另一种与人争斗之法,所以,亦是其乐无穷啊。况且,这是百年来,我首次赢师兄呢,哈哈!”
那黑袍背剑的莫师兄一怔,似乎在回味此番话,随即才摇头失笑,显然是对面前此人没有办法。
他浓眉如剑,目光也是似剑,充满了铮铮之音,眉毛一挑,话锋一转道:“此番游历而归,师弟可有收获?
白眉况姓修士兀自摆弄着三尺棋盘,乐此不疲,含糊其辞的道:“有,也没有。”
莫师兄略一摇头,知道自己师弟的性子向来如此,说话总是有些神神叨叨的,令人费解。他也不计较,追问道:“师弟为何如此之说?”
“师弟我游戏凡尘百年,修为不进反退,此为了无收获。逍遥于世,就是那酒中仙、梦中蝶也可比的,心灵空灵,性明如镜,无拘无束,俯仰天地,此为收获。”
白袍白眉况姓修士面露向往、追忆之色。可随后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又忘却了以往种种,了无痕迹,整个人空明通透,宛若那天边飞鸿。
莫师兄再次发怔,细细的思索,模模糊糊感到些许明悟。
这况师弟不愧是云符宗数百年来最神秘的一任峰主,性子洒脱自如,如凌霄之上闲云野鹤,无拘无束,不羁风流。可以抛下自己的峰头,一走就是百年,只为了游戏人世;可以抛却修为百年,只为了追求心灵的自由。
“师弟当乃神人也,洒脱随性,叫人羡慕。”莫师兄摇头叹道:“不像师兄我,琐事缠身,俗物加锁,烦恼临头,抛却不去,如深陷泥潭。数百年修道,数百年困扰于心,何时可拨开这云雾啊!”
况师弟微微一笑,微风加身,衣袖轻浮,“师兄与我道不同,何须羡慕小弟?烦恼困苦,天下何人又可抛得?”
莫师兄暗暗点头,感觉这一番促膝长谈,百年来聚集的郁气都消散的不少,不由得感到内心微微震颤,对这个越来越神秘的师弟,心中又升起些许好奇之意。
百年未见,此子给人的感觉较之百年之前更加的平和平凡,毫无烟火之气,飘然出尘,如山间隐世之流。可莫师兄隐隐觉得,这况师弟越加的高深莫测了,甚至连他的修为都不能够看出分毫了。
莫师兄自然不会怀疑师弟口中修为不进反退的事实。凡俗游历百年,恐怕正如这名师弟所言,他定是忘却了修行,修为不进反退也实属正常。
可他的“心”,或者说是“道”,却有了长足的进步,给人一种无法描绘的感觉,和隐隐的心悸。这种感觉,莫师兄只有在在秘境之中隐修的师叔身上感到过。
“此番匆匆归来,师弟可曾见过掌门师兄?”莫师兄神秘一笑,道:“掌门师兄可是念叨了师弟很久了。”
白袍况师弟闻言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