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但可以肯定的是,齐凌想出的好“法子”,肯定不是以前就想出来的,否则他不会拖那么久。那么,会是谁给齐凌进献的主意?
突然间,叶勋澜脑海里倏地闪过一张清丽的脸庞,他手中一用力,差点将茶盏捏碎。
“侯爷,您没事儿吧?”刘大人眼尖地瞥见他铁青的脸色,顿时如惊弓之鸟,神经顿时绷得紧紧的,甚至已经做好了跳起来随时逃离他身边的准备。
叶勋澜摆了摆手,“没事儿。只是有些不适,且容我闭目歇会儿。”
刘大人不敢打扰,就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生怕影响到了他的休息。
然而,哪怕没有刘大人,此刻叶勋澜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和。他没有去求证,可脑海里冒出来的那个人,已经让他觉得没必要去求证了。他怎么能忘记了?除了齐凌,此次南下的人里还有个人与他最不对盘。
那个人,就是沐书夜。
那可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啊!
从琉璃山庄回来后,他就发现,沐书夜开始展露出独属于她的手段和智慧,甚至她还屡次针对他,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那个他名义上的“四妹”,到底掌握了多少本事,他至今都无法摸清楚。那次,她与齐凌初到泸州城,在城外河边若有所思的神色,至今都令他记忆深刻。尽管事后她否认并没有想出什么法子,他却是不信的,那也就难保现在治理灾情的法子,不是她帮齐凌想出来的。
让齐凌捷足先登,把属于他的功劳全部占去,同样也可以达到针对他打压他的目的!
叶勋澜倒抽了一口冷气,想通了这些可能的因果关系后,他也不得不去感慨下沐书夜的居心叵测。然而,他随之安慰自己,这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不管沐书夜对他有多,总不至于置彼此之间的亲戚关系于不顾。
忽然间,他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些古怪,猛然回神时,才发现正厅里的官员除了他全都站了起来,而在他的正对面,齐凌着一袭明紫锦袍负手而立,那满带戏谑的目光仿佛在嘲笑着什么,惊得他连忙起身行礼。
齐凌嘴角始终衔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许是背着光的缘故,那狭长双眸里蕴含着什么情绪,谁都无法看清,“靖远侯在想些什么,竟连本皇子叫了那么多声都没听到?”
叶勋澜拧了拧眉,心里早已为自己的愚蠢懊恼了上千次,察觉到身边的官员也许正在看笑话,他的脸色多少都有些僵硬,笑意也格外勉强,“下官只是在想,殿下那治理灾情的法子会是什么。若是灾情能解决,实乃泸州城百姓之福啊!”
齐凌扬眉笑了笑,随之越过他,在首位上坐下。
其他人见状,连忙找好自己的位置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这位五殿下的霉头。
齐凌捕捉痕迹地掠过在场的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叶勋澜的身上,缓缓道:“此次将诸位大人叫来,着实有要事相商。昨日,有高人给本皇子想了个好主意,经过好一番考究和思量后,本皇子觉得此法可行,便决定寻来诸位相告。待会儿诸位有什么好的建议,一定不忘给本皇子提出来。”
在场的官员连称不敢,又对齐凌和那位高人进行了好一番赞扬,齐凌很好心情地接受了,不时注意到叶勋澜伪装的笑意,心中却觉痛快无比。他终于知道,为何沐书夜那女人为何热衷于给人使绊子了。原来看人吃瘪的滋味,还真是格外的刺激和舒畅。
一片恭维中,叶勋澜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五殿下,您所说的法子,到底是什么?如今,泸州城的灾情严重,能早些解除,百姓们就能早些过上舒心的日子啊!”
齐凌见状,连忙举手,制止了其他人的恭维,并让人拿出泸州城的水文图和地势图,依照沐书夜昨晚告诉他的法子,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同时,他还把引流中可能涉及的人数、费用和时间等列了个清单,做成了册子,当场分阅到每个人的手中。
叶勋澜看着那巨细无遗的注意事项,忽觉手中这本册子无比沉重。若说之前他还存着些许的侥幸心理,那么在看到这本册子时,所有的侥幸心理都消失殆尽。短短一夜的时间,齐凌就将可能会遇到的阻碍、需要花费的人力物力等东西计算清楚,这份本事足可以让人不敢小觑。
尤其齐凌刚才提到的“引流”之法,几乎是完美地解决了此次泸州城旱灾的问题,哪怕将来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以他所描述的泉眼水量之大,估计也可以完全杜绝了旱情的出现。
这一次,他输得心服口服。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