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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意见分歧

龙三本来想要辩解一番，可转念一想，也不得不承认沐书夜说的有道理，当下也没再怎么耽搁，带上自己的人便跃下了此处高地，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沐书夜却不想要离开，回头看了看慕容英，笑着邀请道：“慕容小姐，若是没其他的事儿，不妨跟我在此处看场好戏？”

“荣幸之至。”慕容英竟然没有推辞，步履从容地走到她身旁，与之并肩而立，“沐四小姐，看好戏，似乎也不是这么看的！”

“哦？慕容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比较好奇，若我和龙三没有及时来到这里，你将会有怎样的行动。”

话落，她转了转头，看了看沐书夜，一脸的探究和打量。她不是龙三，被所谓的“好戏”绊住了脚步，不能进一步去思考更多。此刻站在这里，身后还站着严阵以待的黑衣劲装的手下，她心里的疑心也逐渐加大。

似乎从一开始，慕容英就看不透沐书夜这个人。当时在敬妃宫中遇到这个人，本以为她会对敬妃卑躬屈膝巧言逢迎，可事实却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与之接触，却觉她坦然而诡异的真诚，仿佛自己就是她多年无话不谈的好友般。而那次宫中遇袭，她深藏不露的身手以及彼此之间的默契配合，也开始引起了怀疑。

这么相处下来，慕容英的怀疑越来越多，虽然明知道希望的那个结果不可能会出现，然而怀揣着这样的心思，看着沐书夜出京又参与到层层阴谋中，她竟有种莫名想要靠近的冲动。

这种冲动，来得如此莫名和诡异，根本就容不得她有半点的迟疑和逃脱。于是，她不顾父亲慕容恩的拦阻和反对，悄悄跟出了京城，期望能进一步接触沐书夜，从而搜寻到更多可能的发现。

此刻，沐书夜就站在身旁，慕容英因为紧赶慢赶而焦躁的心情，也在此刻得到了平静。

沐书夜有些诧异，仔细琢磨了下慕容英的用意，半晌后才缓缓道：“慕容小姐，你说我能有什么反应？”

慕容英摇头，“我若是知道，哪里还需要问你？”

“不巧的是，我也不知道。”沐书夜耸耸肩，一脸的无辜天真，“说到底，我也不过是看好戏的路人而已。遇见看得顺眼的人，或许会好心搭救一把。若是心情不好，那可就难说了。”

顿了顿，她扭头看了看慕容英，眸光清亮如水暗藏机锋，倒影出小小的慕容英，在这渐深的夜色里也多了几分诡谲的意味，“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多管闲事一说，并非作假的。慕容小姐，你也别不信，对你，我毕竟还是说了大实话。”

慕容英抿了抿唇，紧紧地盯着她，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似嘲讽又似苦涩的笑意，“沐四小姐，我又没有特意提到什么，你何必如此迫切地想要撇清自己？好人与坏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就好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其规则并不是由老鼠来订的。多少人标榜自己是好人，暗地里却做着忘恩负义的事情，这样的人，不也会被人称为好人么？可见，这些所谓的区分并不可靠。”

说完，她又看了看沐书夜，似乎是意有所指。

沐书夜着实感到很意外。她一直都知道，慕容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哪怕宫中遇袭闹到了齐孝帝面前，这个人依旧不改变自己的姿态。有时候，还真是固执得可怕。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所谓的“好人”和“坏人”并没有什么区分，一切不过是强者定下来的规则而已。

讶异之后，她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或许，慕容英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想要以此方式来表达心意。她不是没有感慨和触动，甚至在这一刻她还怀有深深的愧疚感。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对慕容英隐瞒起身份的做法是不理智的，当即就想要当场全盘托出了。

可不经意间瞥见底下的火把，那点涌上心头的冲动又像是被泼了冷水，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沐书夜能理解慕容英的疑惑，也会亲口将自己的真正身份告诉对方，可却不是现在，不是现在分不清敌我孤立无援的现在。

既然活了过来，老天想要拿走这条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也有很多的方式去报复叶勋澜，说起来也算是来日方长，她根本就不急。

想通了这些，再面对慕容英时，沐书夜心中也坦然了，“慕容小姐能有如此高的见地，我着实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