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怀疑,现在她离开了,我才算确定。”
见景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叶馥香走到桌前,拿起一个青花瓷瓶,摩挲道:“我去过弘王的书房,里面只有一个瓷瓶,正是这个的放大版。瓷瓶有两个口,顶端一个,旁侧一个。这确实是仿制一种乐器而来,但是它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窃听。”
景煜眸光微亮,似有水光婉转:“所以,你才用它砸了弘王?”
“你不觉得,他确实该砸吗?”叶馥香极为认真开口。
“是该砸。那么,有关窃听方面的东西,你应该较为了解了?”
看着景煜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的笑意,叶馥香当下便劝慰道:“其实制作这些东西很简单,但是,同样也承担着暴露身份的危险。”
就比如这次,若非是知道只有红绫才能进出弘王的书房,叶馥香又如何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然而,最终,却是她完全暴露了自己。
景煜却契而不舍:“这只是偶然情况。”
叶馥香轻叹:“那好吧,其实,飞鸢、听翁,还有常用的密写术,都是内应常用的。”
见她的神情有些飘渺,景煜走向她,在其身边坐下:“你经历过?”
叶馥香笑容恍惚,隔了薄雾般。
“小时候,和爹走商队的时候,曾路过一个叫狼邢的部落。我当时只听着这名字便觉阴森,不愿入住,可是天色已晚,不住客栈,露宿街头很有可能会被狼群吞噬。所以我们便入住了,却不想,噩梦才刚刚开始。”
叶馥香微微靠着禅木桌,杯盏牢牢捏在手中。
“我们并不知道,翌日,这里会有一个祭狼的仪式。当晚用来祭狼的女孩逃跑了,所以,第二日他们看到我的时候,不由分说地抓了我,要用我祭狼。当然,给了我父亲两种祭祀的选择,一种是,直接让狼首吃了我,另一种,便是让我与狼首结婚,说是与狼结为亲家,便会得到其保护,而不再是吞噬。”
想到那箭弩拔张的一幕,叶馥香却轻笑道:“是不是听起来很不可置信?”
未等景煜回答,便已接着道:“商队的人很少,不是那部落的人的对手。他们抓了我,关在了屋内,后来我爹找到了我,便用竹管与我交谈。晚上,我爹买通了狼邢的一人,给所有人都下了药。”
“那么,你爹给了他们什么选择?”
“被他们杀死,亦或是,被他们视为守护神的狼群咬死。”叶馥香笑的无害,眸底却是一片淡漠。
说起来,不知为什么,那时候虽小,可是有父亲在,叶馥香倒是真未觉得害怕。
或许,这就是父爱的威慑力吧。
景煜看着眼前,神色淡漠若霜的少女,若非知晓,她究竟经历过什么,倒是真的很难理解她如今的性情了。
“很晚了,早些休息。”景煜轻拍叶馥香肩膀,以示安抚。
力量很轻,却很温暖。
一夜无眠。
梦中,那个她等待着的,厚重如山的男人再没出现。
叶馥香知晓,他定然是深信,她能将自己照顾的很好。
“弘王领兵回梁州了,我也该向元王请辞了。”饭桌上,景煜淡淡开口。
庙会结束了,红绫也离开了,他是也该离开了。
“嗯,我们也出发前去极地吧。”
看着景煜温和明朗的笑意,叶馥香接着道:“说不定,会有很多新鲜事物。”
“那好,我去向元王请辞。”
膳后,景煜带着长佑前去,叶馥香留下来收拾东西。
一切准备完毕,便向山庄外走去。
山庄门口,叶馥香正欲上马车,“喵呜”一声,哀戚的叫声响起。
似乎是从马车底部传来的?
想到那个通体如玉的灵猫,叶馥香当下向马车后走去,一抹青蓝色消失在眼前晃过,还未抬眸,脖颈一疼,当即失去了知觉。
不知是否是因为,经常和被行刺的景煜在一起的缘故,所以,对于经常被打晕绑架,叶馥香也习以为常了。
习以为常,却不代表就要坦然接受。
她被捆绑在一张座椅上,周围乱七八糟的,脏乱而陈旧,地上有着散落的香炉和碎香,莫非,是身处寺庙?
叶馥香活动了下微麻的双脚,忽然,门被推开,一抹强光透射进来,光晕下,一个佝偻的身影蹒跚走入。
“见到我,是不是很惊讶?”刻薄尖锐的声音响起,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