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包里取出灰尘一样的东西,轻轻洒落在白纸人身上。
嘿!神了!
当苏铃儿做完那个动作,白纸人忽然活动起来。
它舒展一下手脚,而后慢悠悠朝我走了过来,两手合十,像是想朝我鞠躬行礼。
“这……你剪裁的白纸人,怎么显得有些笨拙?”我纳闷问道。
眼前的白纸人,和在山上看到的白纸人,完全是两个概念。
山上的那些白纸人,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虎虎生风的。
再配合它们手里拎着的板砖,那简直就是大型群殴的火爆场面。
而眼下,这只白纸人步态迟缓、动作僵硬,就像得了老年痴呆。
原来我还计划着,要是苏铃儿能批量造出灵活的白纸人,我干脆就去接工程去。
什么筛沙子、和水泥、扫马路……只要不跟活人打交道,能在晚上干的工作都成。
这样算算,一天下来,我得赚多少钱啊?而且还是躺赚呢!
恍惚间,我都看到毛爷爷漫天飘了。
结果,现实狠狠抽了我一记大嘴巴。
这些提线木偶似的白纸人,啥用处都没有。
它们工作一晚上,估计都赚不回白纸的成本。
苏铃儿显得有些扭捏,“都怪我道行太浅了,没能学到《阵枢》的精髓。”
“另外还有个最关键的环节,手里这些纸张的材质不行。”
“如果能弄到桑皮纸,那我做出来的白纸人,和山上的那些就不会相差很多。”
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桑皮纸?哪儿有卖的?咱买回来不就得了?”
苏铃儿:“嗯嗯,可桑皮纸太贵啦!就算熟人价,1张也要1000块。”
我吐了吐舌头,想了想手机银行里的三位数,心情有些沮丧。
不行,我真得赶紧解决“穷”的问题。
这贫穷就像是个恶性传染病,能把人传染的越来越穷,越来越穷……
“梆梆梆”
我正咬牙切齿的谋划着,冷不丁听到门外响起敲门声。
这声音很沉重,表明敲门的那位力气很大。
我默念了几句安神诀,抄起身旁的狼牙棒,朝着门口走去。
这八成是新的邪祟吧,因为之前我没听到走路声啊!
我懒得透过猫眼观察,拉开房门,狼牙棒呼的一下就砸落下去。
“艾玛车啊,是我!我!勤劳的小马达!”
眼看着要落在对方脑袋上,我硬生生把狼牙棒停了下来。
果然是马达!
虽然他有些憔悴,虽然他眼泪汪汪的、情感比以前丰富了许多,可我确定,这就是我的老铁!
我在他鼻子上探了探,试出他有热乎气儿,于是赶紧把他拉进屋里。
我说你倒是先给我打个电话啊?咋还直接过来砸门了?另外,我怎么没听到你走路的声音?
马达显得有些委屈,“给你打电话了啊!连打3遍,你也不接啊!”
我这才回想起来,昨晚担心分神,早就让手机处于静音状态。
早上又陆续收到花瑛的连环追命消息,我就干脆没调铃声。
马达经过炳叔的操练,现在已经有了明确的人生方向,那就是护在我身边,不让我出现丁点儿差错。
“炳叔对我有过叮嘱:孤身莫开口,入夜紧提防;宁肯自身死,不许渡主伤。”
“所以和以前相比,我或多或少有些怪异的变化,你不用太在意。”
“对了,这次下山,炳叔让我给你带来两条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马达问道。
好消息是,我完成给秦巧化解心结的任务后,自身的霉运会受到某种神奇的压制。
每次我渡魂成功后,气运会随之增加。
简单来说,我的好运气、好日子来了。
而且,成功摆渡的邪灵数量越多,我运气就越好,到最后,我运气天天爆棚。
坏消息是,在最后一样渡魂利器现出真容前,我不许把苏铃儿赶走。
如果我敢这么做,炳叔会立即出现,把我当场打成“海豹人”。
马达以他家祖坟发誓:炳叔说得出、做得到,绝对不会含糊。
回想起炳叔那阴森的半张面具,我后脊梁上升起一股莫名的冷意。
想了想,我觉得这倒是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