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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人律师，是否有补充证据？”审判长看着我问道。

我点点头，将昨天准备好的资料拿出来，“因时间紧迫，没有来得及在开庭前提交证据，我现在申请当庭提交证据。”

法警走过来，将我的资料拿给庭上的鉴定员，确认是从公安局盖章出来的文件后又移交给公诉人，公诉人起身宣读了证据名称和来源依据，审判长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质证。

“3月15日，有城郊农民翻新土地时从地里面挖出一具腐化的尸骨，经法医检点，该尸骨性别为女，年龄在35岁，于两年前死亡，后经证实该女子身份为两年前失踪的j市城北人陈梅，也就是本案犯罪嫌疑人张启迪的亲生母亲。”我看着文件，将上面的描述一句不差的说出来。

我这边刚说完，张启迪便激动的站起身，“不可能！不可能是妈妈！”

“肃静！”法官敲击了下法锤，法警也及时将张启迪控制住。

张启迪眼眶通红的看着我，根本不相信我刚刚说出来的话，我只是沉静的看着他，用现实告诉他这一残酷的事实。

“经法医鉴定，陈梅死因是重物击打头部，一击致命而亡，同杰克开膛手案十三名死者主要死亡原因一致，我有理由认为凶手是同一人。”我说道。

法官没说话，而是看了会儿我提交上去的资料，好一会儿才问道：“那么这和被告人是否是凶手有什么关系呢？”

听到法官这么问，我心下松了口气。

当庭提交证据其实是一种非常冒险的行为，即便是机关的鉴定，但因为不符合流程，有时候未必会作为证据出现，而且我的证据也不能够说是完整的证据，不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能够看出问题来的证据，法官愿意提出这个问题，就相当于是给了我辩驳的机会。

“据我所知，在被告的自首供词里，他对自己杀害了十三名死者的事实供认不讳，且有详细的作案说明，然而根据陈梅的尸检结果，她才应该是杰克开膛手案的第一被害人，如果张启迪真的是凶手，他的供词是否有问题呢？”

法官点点头，又看向张启迪，“被告人，你怎么说？”

张启迪似乎还没有从陈梅已经死亡的消息里反应过来，直到审判长问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

和刚刚的死气沉沉不同，我能够看到张启迪眼中有着愤怒和悲哀，我挑了挑眉毛，预感张启迪似乎要为自己争取了。

果然，张启迪直接道：“我刚刚说谎了，那些罪......”他抿了抿嘴唇，“我不认！”

“怎么回事？一会儿认一会儿不认的？”

“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凶手啊？”

因着张启迪的这番话，台下听审的人无疑又是一阵讨论，但这次大家没讨论多久就自己闭了嘴，全部看向张

启迪和法官。

“法，法官大人，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杰克开膛手一案真正的凶手并不是我。”张启迪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情绪激动还是紧张害怕。

法官的眉头皱了皱，声音严肃的问道：“那你为何要去自首？你自首的动机是什么？”

张启迪脸色苍白，他侧头看向旁听席，张家人坐在那里，张芳正眉头紧皱，看到张启迪看过来立马就移开了眼神。

张启华还是那副羞怯的样子，一直低着头，缩着肩膀靠在张国梁身上，张国梁则是黑着脸看着张启迪。

张启迪咬了咬嘴唇，两只手紧紧握成拳头，像是在压抑什么，我眉头皱了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见刚刚还情绪激动的张启迪，像是忽然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整个人毫无精气神，站在被告席上，他垂着眼睛，说道：“算了，我，我没有说谎，杀人的就是我，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这话一出，别说是庭上的法官黑了脸，就连对面的原告律师也皱了皱眉头。

这是公正严肃的律堂，是轻易可以开玩笑的地方吗？张启迪态度反复，前后语言不一致，简直是把庭审当做儿戏！

我揉了揉眉心，一抬头就看到对面的律师同情的看了我一眼，遇到这种客户，的确是不怎么愉快的一件事。

别的案子被告都是听从律师的话，配合律师的行动，争取为自己辩护，到了张启迪这里呢？人是他要找的，找来了又不肯配合我的行动，好不容易我自己查到了线索，他却又要放弃为自己辩护。

好在案子都已经摆到这里来了，不是张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