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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会付出代价

“奶奶，怎么了？”她声音放轻问道。

“冰薇来了？”盛老太太叹了口气，“擎北今天醒了，身体状况还算稳定，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肯说话……”

蒋冰薇从祝妈手里接过托盘，笑着说：“我来试试看吧。”

她推门走了进去，盛擎北正坐在床上，蹙眉望着窗外。

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冷冷地说：“说了我不吃饭，你们走吧！”

“大少这是在闹绝食给谁看呢？”

盛擎北转过头，脸上冷得像是能让冻成冰。

蒋冰薇瑟缩了一下，但仍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盛擎北的眼，不躲不避。

“是奶奶让我嫁给你，让我住在盛家，你的意愿，能够做主吗？”

说罢，蒋冰薇竟然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来，“没想到大少爷睡了三年，连心智都退化了，竟然玩这种小孩子无理取闹的手段，用绝食来抗议。”

如来自冰窟的声音响起，没有起伏的音调下，掩藏的是无尽悲伤与恨意。

“如果不是因为你，徐茜不会死！”

“……没错，徐茜已经死了，所以呢，你想殉情？陪她一起死？”蒋冰薇一改往日的温柔有礼，抬高声调，变得咄咄逼人，“如果大少有这份志气，那我蒋冰薇佩服你的痴情！我这就去厨房帮你拿一把刀，亲眼看着你死，再帮你跟徐小姐合葬！”

盛擎北没有做声。

“怎么，大少不想死？为什么要觉得我瞧不起你，一个人想活着，是什么丢人的事吗？大少如果不想活，就不会在床上苦苦挣扎这三年了！”

蒋冰薇走近他，“既然辛辛苦苦才醒了过来，为什么要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拿健康开玩笑！你让那些关心你的人，该如何自处！”

“奶奶已经年纪大了，还整日为了你而憔悴伤心，你没看到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吗？”

“怎么，你以为我会感谢你？”盛擎北薄唇扬起一抹冷笑。

“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永远都是个外人，也得不到善意的对待，但求无愧于心而已。”蒋冰薇把托盘重重放在桌上，将那碗粥塞到盛擎北手里，言简意赅地说：“吃吧，别让人看不起你。”

盛擎北低头，一勺一勺地吃了半碗粥，一声不吭，卧室内气氛寂静而尴尬。

蒋冰薇将碗筷收拾好，要端出去给祝妈，刚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仍旧虚弱的盛擎北，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总要有人付出代价的。”

她动作一顿，没有回头地走了出去。

“擎北肯吃饭了？”盛老太太惊喜万分，“冰薇，真是多亏了你！”

将托盘交给祝妈后，蒋冰薇犹豫片刻，跟在了盛老太太的身后，想要跟她谈一谈。

“你说等擎北身体康复后，就要离婚？”盛老太太闻言眯起了眼睛。

“我知道，大少的状况，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蒋冰薇咬了咬唇，她不是个喜欢逃避的人，所以当年明知道进入盛家会生不如死，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因为她决心照顾植物人盛擎北，就不会后悔。

她想赎罪，想获得心灵上的安宁，甚至愿意去做试管婴儿，又答应盛家无厘头的可笑要求。

但现在盛擎北已经醒了，他不再是个一动不动的木偶，而是有思想有主见的年轻人，甚至三年前，整个A市都无人不知他的大名，足以见得盛擎北的优秀。

这样的男人，这样一个对她恨之入骨的男人，怎么会甘愿跟她结为伴侣？

与其将来怨怼加深，闹得不可收场，不如让她再照顾盛擎北最后一程，等男人彻底康复后，她就远走高飞，从此再不出现在盛家面前。

盛老太太脸上无悲无喜，只是淡淡地说：“不可能的，当年我就说过，无论你为何嫁入盛家，进了这个门，就是我家的人，离婚，我们盛家向来没有这个传统。”

“奶奶，求你……”蒋冰薇哀求道。

“你真的深思熟虑过了？冰薇，奶奶不怕跟你说实话，就算你跟擎北铁了心要离婚，可孩子，你是绝对带不走的。”

一句话，让蒋冰薇如遭雷击。

孩子，她的乐乐……

“我们盛家的种，决不能流落在外，而盛家更是不能没有少奶奶，到时候擎北一定会再娶，乐乐在这个家的处境会变成什么样，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