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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疼到骨子里了

云轻逸昨日去了水府拜年，并不在府上，云文森和云宁城听到下人的禀报，连忙来了前厅。

柳云霜见到风风火火赶来的二人，笑着起身，“外公，舅舅。”

墨亦尘也跟着起身唤道：“外公，舅舅。”

“好，好孩子，快坐。”云文森被云宁城搀扶着坐了下来，高兴得连连点头。

虽然柳云霜说了二人不累，但颜玉溪仍是不放心，未等几人开始说话，便率先开口道：“爹，霜儿和亦尘刚回来，我们长话短说，早些让他们回去休息。”

柳云霜听了这话，抬眸与墨亦尘对视了一眼，唇角弯弯，勾出一抹满是温意的笑。

发现云轻逸不在前厅内，她问道：“表哥呢？”

“他啊，昨日去水府拜年还没回来，我已经让人去水府找他了。”云宁城应道。

柳云霜点点头，灵识忍不住探入随身空间，看向那静静地浮在水面上的灵棺。

今日便要将云宁清下葬了，逝去多年这般折腾，真是苦了她了，从今往后便让她好好安息吧。

墨亦尘瞧见她神色不对，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柳云霜收回灵识，扭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扬唇一笑。

“咳咳。”

云文森想问话，却瞥见小两口正沉浸在“二人世界”里，便假意咳了两声引起二人的注意。

见二人看了过来，老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定了定心神，开口问起了正事：“你们此去北境可是遇上了什么事，为何今日才回来？”

云宁城与颜玉溪皆是看向二人，他们也想知道二人为何去了北境这么多日。

听了这话，柳云霜垂眸开始斟酌措辞，想着该如何说才不会触犯所谓的“规则”，只是不等她开口，墨亦尘已经先一步接了话。

“母亲的遗体被有心之人藏在北境的隐世大族之内，隐世大族不允许外内入内，所以费了些时日。”

墨亦尘并未告诉他们契丹圣物丢失以及之后的事，也是不希望他们担心，他的解释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可精明如云文森却也明白并非这么简单，不过他并不打算追问，只要人平安归来便好。

“原来如此，那遗体……”云宁城欲言又止。

柳云霜素手一挥，散发着微弱光芒的灵棺便出现在大厅内几人的眼前。

云轻逸和水翎风此时正迈入大厅，瞧见这一幕，二人皆是微微惊讶。

他们今日一早便向水府众人告了辞，却在回云府的半路上遇到了前来寻他的下人，知晓了柳云霜回来的消息，便赶紧赶了回来。

灵棺一出，前厅内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云文森颤着步子朝灵棺走去，云宁城和颜玉溪二人眼疾手快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他。

墨亦尘将柳云霜揽入怀中，用自己宽厚的肩膀给她力量，支撑着她。

众人来到灵棺旁，透过灵棺看到了躺在灵棺内那温婉娴静的美妇人，她的唇边好似挂着浅浅的笑意，在安慰着他们。

云府几位长辈皆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云轻逸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小姑姑，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竟是隐隐被几人感染，眼眶有了些许湿意。

柳云霜此时正恰好站在水翎风身旁，见水翎风扭过头看她，柔柔一笑，解释道：“这是我阿娘。”

水翎风片刻间便明白过来灵棺内美妇人是谁，牵着云轻逸的手微微用力，无声的安慰着他。

灵棺自北境被带回，四周正散发着寒气，云文森却是一点也不在意，苍老的手隔着棺盖摩挲着，好似这般能够抚摸道云宁清的脸颊般。

柳云霜瞧着这般，不住想起云宁清生前的遭遇，忍不住扭过头将脸埋在墨亦尘的怀中，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忍得浑身颤抖。

墨亦尘抬手抚上柳云霜的发间，一下又一下顺着，安抚着她的情绪。

在场的人里除了柳云霜，唯有墨亦尘知晓那件陈年旧事，二人也并不打算告诉云府众人，只是此时瞧见心尖尖上的人儿这般压抑痛苦，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了一团，隐隐生疼。

连哭都不能放肆，真的疼到骨子里了。

偌大的前厅内，除了呼吸声便只剩下啜泣声，无一人有开口说话的心情。

渐渐地，时隔多年又一次沉浸在悲伤里的众人情绪缓和了下来，云文森哽咽得声音都哑了，他抬眸看见了在墨亦尘怀里哭得有些难以抑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