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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嬷嬷说着说着，扭头一看，见少女站在旁边，眯着眼睛，脑袋一点一点的……

“君姑娘？”

没有回应。

“君姑娘？”

“……”

睡着了？

站着也能睡着？

顾嬷嬷在寒王府当了半辈子的差，府中的丫鬟下人皆是由她教导，就连后院的夫人们见了她，也得礼貌的唤一声‘嬷嬷’。

这个君倾月真是……

顾嬷嬷想骂，但看少女稚嫩单纯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忍了忍。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那年幼不幸夭折的女儿。

若是能平安长大，算一算，今年应该与君姑娘一般大小。

顾嬷嬷叹了一声。

罢了。

看在她方才认真学习的份上，顾嬷嬷不折腾她了。

“君姑娘，你困了就回屋休息会儿吧，待午饭过后，我再来。”

君倾月睡觉去了。

本以为解放了，谁知刚吃好午饭，顾嬷嬷又来了，晚饭后，还来上晚课。

一连三天，折腾得君倾月泪流满面。

入宫一趟，好难。

这年头，挣钱好难。

她以后一定乖乖的，不瞎搞破坏，并且珍惜银子，不浪费、不乱花、不乱买！

……

第三日。

书房。

顾嬷嬷走进来，福身行礼，“老奴见过王爷。”

桌案后，男人看着手中卷宗，头也未抬，问：“如何？”

顾嬷嬷道：

“回王爷的话，君姑娘动作生硬、陌生，不像是习过规矩的样子，不过，她的学习能力很快，三天下来，该掌握的都已经掌握了。”

楚寒川顿了一下，抬起头来：

“可有看错？”

顾嬷嬷立马跪地，道：

“王爷，老奴在王府三十多年，教导的丫鬟夫人小姐不下千余位，老奴不会看错，那君姑娘确实是个未习过礼仪之人。”

男人蹙眉。

但凡有些出生，或能力者，皆懂礼仪，就连身份最普通的百姓，也会培养自己的孩子。

难道她从小真的在山上长大？

顾嬷嬷又说道：

“王爷，这几天来，君姑娘还问了不少奇怪的问题。”

“讲。”

顾嬷嬷俯首，“她问，为何要行礼？卑者一定要敬重每一个尊者吗？失礼一定是不敬吗？”

“她还问，问……人为何要杀人？”

楚寒川眸色微凝，眼底滑过一缕深意。

这个问题……

“本王知晓了，下去吧。”

“是。”

顾嬷嬷行礼后，出去了。

出去后，她有些不解。

从王爷的行为来看，似乎并没有要纳君姑娘为妾的意思，那为何要让她盯着君姑娘的一举一动？

顾嬷嬷退下后，楚寒川思虑着这个问题。

“人为何要杀人？”

窗外，一道蓝色的身影闪身而入，“当今世道弱肉强食，你不杀人，别人就杀你，如此简单的道理，岂需多问？”

东方辰摇着骨扇，优哉游哉的走进来。

“寒，你说呢？”

楚寒川放下卷宗，“从一个人的言行举止内，可以看出其心性与品性，本王只是在想，该是何等天真之人，”

他冷嗤一声：“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哈哈哈！”东方辰摇着画扇，笑得大声。

哈哈！

天底下应该没有这么单纯的人。

世道凶残，优胜劣汰，有用的往往是强硬的拳头，干净的白纸只有一个下场：死！

东方辰挑了张椅子，懒洋洋地坐下来，翘起二郎腿，“倘若她当真是太子派来的卧底，那我不得不说一句，太子的这个人选，挑得可真好。”

楚寒川不由得想起那日，君倾月打晕婢女小桃，私自出府一事……

……

弹指间，就到了太后寿辰这一日。

太后六十大寿，与天同庆。

太后仁心宅厚，大慈天下，向皇上请愿，免去民众三个月的赋税，皇上提笔下旨：准！

旨意下达，万民同乐。

寒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