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的,东郊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雨,淅沥沥不止的雨,让附近的百姓很是头疼。
庄稼也好,是正巧路过的百姓也罢,皆无幸免,被那奔泻不止的石流无情地剥夺了去。
一众哀嚎不断。
萧宇尘随便找人买了匹马,他便急匆匆地上路了。
奔波的路上,他总能看见她的面容,她话语似乎也在耳边回响。
奇怪啊奇怪,明明是这么个疯女人,可使他怎么也不能忘怀,现今想来,当时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露的真身,自己却怕她如鬼。
是以当是怎样的心痛,才能担得起他这份冷落和胆怯。
“我后悔了疯女人,你不是想把我拴在身边吗?我现在就来让你将我拴在身边……”便是快马加鞭的往那皇城的方向赶。
没顾上肩侧的那座险峰。
只觉一阵晃动感袭来,碎石也好,巨石也罢,一时间稀里哗啦地掉落下来,他刚一抬眸,只见一片连着一片黑压压的东西席卷而来,楞是因速度太快根本停不下来。
再是怎么躲避依然无法避躲开来。
马惊了,又因石头的砸伤而蹦跶地很厉害,根本不受控制,萧宇尘便只有在地上摔的份。
心头只念一声来不及了……便只能抱守着那只血流不止的腿,等待着这场浩劫。
可是这一刻他多不希望死去,苟活一生碌碌无为,原以为只要有了天下的富足,自己就会快乐。
而当这天真的降临的时候,原来心里还是空着,甚至比曾时还要空荡些。
生命之所寄,不是在于物质,而是在于是否能有牵挂者,又是否有人为你牵挂,如今,他感受到了,那份炙热的,真实的感情,在他的心尖流淌的滋味,是暖的,也是酸的。
他一直不明白的是,为何花颜如此一个样貌出众,家室显赫的人会喜欢上自己,大抵是因自己心窝深处的自卑和孤僻,让他觉得这一切都太假了。
他不愿承认的是在他第一次偷她玉佩的时候,他就已经将她看在眼里了,奈何总是逃避。
无论是尴尬还是害怕,如今看来都显得这么珍贵,他后悔了。
“花颜,我想找到你,但这一次,可能来不及了……”认命似的,他闭上了双眼,等待着那黑压压一片的淹没。
也许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他认栽。
意识恍惚的时候,他在脑海中过了很多的画面,有自己曾时被欺负的,有那自己为讨生活而东奔西走的。
最后的那一抹,却是她的丽影,巧笑倩兮……
“头儿,头儿。”一个粗犷的声音打破了这落石的静寂。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很懒散。
“这有个人。”顺着男子指的方向,那领头很快看到了石头下一只
不时弹动的手。
看来是活的。“赶紧救人啊!还愣着干什么!”
“是是是。”男人赶紧就着几个弟兄将那石头挪开,只是下面并不是活人,而是一只千年腐败的尸体,已然尸变,是为里头的那些蛆虫在蠕动,看上去像是活的罢了。
“真晦气。”几个人连忙退避三舍,一副很嫌弃的样子。这救人救了具千年老尸,不是什么好事。
“去看看别处有没有什么的。”领头发话了,其旁人也只能噎着胆子的左右寻查。
然则,那千年老尸的身下却发出了一声连着一声的哀嚎,“救救我……救救我……”萧宇尘在那具尸体下痛苦地挣扎着,他听见了人声,便觉是有了希望。
岂料,他说的是人话,那上面的人听到的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因是那身上压着的石头刚好呈拱形,便有了回声的效果。
于是乎,传到上头那些人耳朵里的声音就成了野兽般凄厉的喧嚣。
一个个都以为是那千年老尸诈尸了,害怕得左躲右窜,尖叫声传遍了东郊的山谷,故而又引起了一阵碎石坠落。
将那仅剩的漏洞都埋了个严实,萧宇尘再见不得一点儿光来。
“难道天这要亡我?”一股子疑惑劲儿伴随着一股子的奋劲儿,他怎么也不甘心。
“喂,你儿子耶,你都不打算帮一把吗?”纤袅看着那画中境杵在一旁干着急,这眼看着人就要死了,可是座上的玄女依旧无动于衷。
“如果这么轻易就死了的,也不配当吾儿。”看这淡定劲儿,纤袅也无法,只能默默地咽了一口。
心里盘算,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