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梨上神手下修炼过,会些皮毛。”
子梨上神的手下,战斗力高一些,亦是说的过去,只是可怜了谛听,他这一身的伤,是何人所为。
沉钰上君留下来照顾受伤的谛听,令影不知从何处寻了两个冷鸡蛋给谛听敷脸。谛听还在同我赌气,躺在软塌上不理我,鸡蛋一碰他的脸,他便乱叫了起来。
我无奈之下只好问沉钰上君:“他是怎么了,怎么被人伤成这个样子?”
沉钰上君笑道:“还不是因着你,他听闻往生殿的孟饮负了你,便前去往生殿将那孟饮打了一顿,最后惊动了整个往生殿。孟饮的那些手下齐齐上来围攻他,他寡不敌众,便被打成了这个样子。若不是本君去的及时,他现在就回不来了。”
“他竟然去找孟饮打架?”我便知道他得知这件事后会闹腾,本想一直瞒下去,可还是被他知道了。
“孟饮?”身后白衣神君低低重复了句,敛眉沉下容色。沉钰上君的目光被他吸引了去,打趣道:“白染鬼君是从哪里捡来的神君,怎从未见过?”
我正要开口,却被身畔人抢先了一步,道:“在下云清,染染昨儿洗澡时捡来的。”
“唔……”谛听一声哀嚎。
我黑着脸装咳嗽,解释道:“没,你别听他乱说。”
沉钰上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云清神君,在下沉钰,轮回殿之主。”
“沉钰上君有礼了。”他从容回了个礼。谛听躺在软塌上,翻了个白眼,牙缝挤出两个含糊不清的字:“无耻。”
上君瞥了眼谛听,浅笑道:“本君会暂时留在九庆殿给谛听治伤,鬼君无须担心,不如先回去休息吧?”
这等场合,多留一刻他们说不准还会再打起来,还是先溜为上。我同沉钰上君感激道:“如此就劳烦上君了,白染先告辞了。”
临行前还不忘咳嗽一声,提醒令影与云清一道离开。
“你原来,叫云清。”
冥界的天,阴沉沉的,千百年如一日的清冷。彼时我与他行至一处枯骨花海看风景,花海另一畔,高门悬挂着两串被风吹摇曳的红灯笼,阴风吹起我一身墨裙。他负手行近我,浅浅勾唇,道:“嗯,云清。”
我低头莞尔,阴风卷起我的广袖,平添两分伤感:“皎皎云白,不染纤尘。”
“嗯?”他挑眉疑惑看我。我晃过了神,赔笑道:“无事,只是当年,我有一位故人,和你长得很相似。”
“相似?”他笑着道,“但不知是哪位,若云清有幸结识,也想看看,究竟有多么相似。”
我沉声道:“他,离开了,你见不到了。”
他墨眉上扬,面色温润:“离开了?”
我踌躇了一阵,同他换了个话题:“对了,九泉之下,不留外客……”
“染染这是要赶我走吗?”他噙着笑问道。
我脸上一热,背过身不去看他,勉强端出两分素日鬼君的架子:“谁,允你唤我染染的。”
他道:“日前,你不允我唤你恩人,我想了想,染染这两个字,很好听,你若不喜欢,我也可随着谛听,唤你小白,抑或是,染儿……”
“染儿?”我呛住,脸热得更加厉害,“还,还是染染吧。”
至少,没有染儿那般亲昵。
风吹动枝头,摇曳满地枝叶,我站在花前看着远方,心内不由感叹时光荏苒,往日的种种都恍若昨日,历历在目,可,我们却终究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传闻白染鬼君执掌九泉衙门,已经八万年了,染染难道从没出去,看一看吗?”他轻轻道。
我哽了哽,道:“大约,是看遍了外面的繁华,所以才不曾有留恋。”
九万年了,如今的天宫,该是什么样子?
“染染似乎,很喜一身墨裙,其实,白色或许更适合染染。”
“白色……”我呢喃了声,笑得凄凉,“本君乃是九泉衙门的鬼君,白色,已不合时宜。”
当年我在九曜星宫,那人也曾夸过我穿白衣好看,可后来,他却废了我的修为,剔了我的仙筋,将我贬下了人间,遗弃在大荒山之中。当年他赋予我的一切,都在那一刹那间,全部亲手收回。我恨过他,怨过他,我不愿想起和他有关的一切,连他喜看我穿的白衣,都毁了。也许因为放不下,所以才会同他赌气吧,后来的千千万万年里,我都只穿墨衣,久而久之,便也成了习惯。
他沉笑了声,静了一阵,道:“染染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