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可是死了?”
她哭得更加厉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颇为怜悯地看了她一眼,转身抬步离去:“你自己好好想想,等想明白了,本君再来问你旁的事情。”
哭声嘶哑,她伏在尘埃之中,双目徐徐没了色彩。
候在牢外的令影见我出门便着急迎了过来:“君上,属下方才听见了哭声,是那只女鬼?”
“嗯。”我感慨道,“她也怪可怜的,受了那样多的委屈,沦落为厉鬼,也是情理之中。不过……”我踌躇一阵,问令影道,“以往人间的事情,都是交给忘川府或是判官殿处置,不知上面的那些大人们会如何处置她?”
令影道:“冥律中写明恶鬼危害人间,是要视程度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刑,待到刑满之后方可继续投胎转世。”
“她的罪过不轻,看来是要多受些皮肉之苦了。”
十八层地狱那里,不抵九泉衙门此处,生死来的痛快。
我走到九泉大殿的门前,倏然觉得今日的大殿明亮了许多,正想着问一问令影谁来过,哪成想令影那厢竟然趁着我不注意,先行开溜了。
往日殿里的烛光都是极暗的,我受不住太明亮的光,这些手下的人都是知晓的,怎么今日不大一样了……
我抬手推开半掩着的殿门,大殿内添了不少只蜡烛,烛光微微颤动着,这个亮度正好可以看清楚殿内的一切,不过奇怪的是,我的眼睛竟然不会痛,反而觉得,很是舒服。看来真如云清所说,我在人间时日久了,便可恢复如初了。
桌案上不知何时摆了只玉白色的花瓶,瓶中插了几支往生菩提花,这花原本在九泉之下是养不成的,想我昔日特意去找阎君要了一盆,可惜还未到九泉深渊就枯死了。后来阎君便安抚我道:虽然没有菩提花,可索性府里还能养些断肠草枯骨花,赶明儿再让司药将她药园子里的毒物都搬来试一试,或许运气好便成了。
断肠草枯骨花虽好,可惜都是碰一下就要命的玩意。
是谁送了这瓶花来,难道是令影?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养花养草了?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搭在菩提花的花瓣上,紫色菩提,乃是极品啊,但不知道,这极品能在九泉下活多久。
“喜欢吗?”
突兀的声音传入耳中,我指上一颤,差些弄伤了菩提花。我赶紧将手拿下来,转身诧异问他:“这是你养的?”
云清换了袭玉白色的袍子,袖口上简单用银线绣了两片云纹,玉冠高束,明眸墨眉。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我,他轻轻道:“嗯,黄泉之上有片菩提花海,我见好看,便摘了几朵,养在你的案前。”
“黄泉之上的花,九泉之下是养不成的,你是怎么带回来的?”我好奇问道。他温润勾唇,负手道:“是谁同你说的,九泉之下养不成花的?”
我想了想,道:“我自己试的,以前我也从冥殿带来奇花异草过,只是还未到九泉衙门就枯死了。九泉深渊乃是冥界最深处,阴气最寒,人间的东西在冥界养不活,与冥界的东西在九泉之下养不活,是一个道理。”
“那是你不会养罢了。”他靠近我些,衣襟上的有股淡淡清香味,捞住我的手腕,目光真挚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
他凑至我耳畔,轻轻提醒道:“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
闭上眼睛……我听罢他的话,琢磨了一阵,放心闭上眼睛,平静道:“现在呢?”
他的大手从我手腕处滑至掌心,握住我的手,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扶着我嗓音低沉迷人道:“跟我走。”
几日的相处,我早已对他放下全部防备,我晓得他不会伤害我,也晓得,他待我用了心。后来,我也慢慢觉得,自己似乎喜欢上了和他相处的感觉……
九泉衙门的鬼差都识得他,我能听见耳畔有萧瑟的风声,还有鬼差止步行礼的脚步声,他扶着我,我便大胆地迈出每一步。离开大殿又迷迷糊糊地走了许久,我闭着眼睛抓紧他的手问道:“还有多久才可以到?这九泉衙门我都住了八万多年了,每个角落都尤为熟悉,你这样神神秘秘的,我倒是忍不住想睁开眼睛了。”
他携着笑意在我耳后道:“不许睁开,就要到了。”
不许睁开……那便不睁开吧,我抿了抿唇,决定再忍忍。
良久,他终于扶着我停下了脚步,扑面而来的风夹着浅浅微香,我蹙了蹙眉头,这香味与他衣衫上的淡香,甚是相似。
“染染,你可以睁开眼了。”
我缓缓睁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