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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值五百贯钱!”
果不其然,这个消息让李儒瞬间从刚才的惶恐和后怕中解脱出来,只见他两眼发直、目光呆滞,嘴还里念念有词。
从一开始的什么“祖坟冒青烟”“遇见贵人”之类的话,最后慢慢变成张恩辟听过和没听过的稀奇古怪的文章,“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乡为身死而不受……”“汝谓有众生,此则恶魔见,唯有空阴聚,无是众生者……”
张恩辟见这个李三不仅没有清醒过来,反而反应愈发的夸张。原本想给他打晕让他休息一会,可是想到最近自己的力量突增害怕打出什么脑震荡的后遗症,于是就跑到庙里,取了一个装有水的竹筒。
只见张恩辟含了满满的一大口清水,气运丹田暗自调息,待到蓄力完毕,“扑”地一口喷了出去!
“啊!啊呸!”
这招可谓是立竿见影,李儒瞬间清醒,接着瘫倒在地,不住地用袖子擦着脸,嘴里也不停的吐着口水。
张恩辟见状有些无奈,只能将他抱到庙里唯一的那张供桌上躺下,又拿了件衣服给他盖上,然后正打算转身出去,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人紧紧地扯住。
“五百贯呐贤弟!你知道五百贯都能干些甚?能买上十顷上好的旱地,还能再用一百贯起一间宅子,甚至再能余下一百多贯托族里与我在县中寻个体面差事!”
李儒一边抓住张恩辟,一边死死地盯着他,眼中的神色十分古怪。时而欣喜、有时而疯狂,时而绝望,时而愤怒……
张恩辟此刻第一次发现自己远远没有看透这个所谓的李三,通过他的眼神张恩辟已经明白他话外的意思。
无非是五百贯钱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东西,他此刻作为砧板上的鱼肉,自家安全尚不能够得到保证,真的有资格或者是真的有命能得到这笔巨款么?
“吾李儒,李唐帝室苗裔,营丘公嫡派子孙,世居昌乐。四岁发蒙认字,六岁始学四书五经,尔来已有二十六年矣。虽至今解试尚不得过,但是祖宗血脉,男儿气性仍在!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可供尔等宵小愚弄戏耍!”
李儒大概是认定了张恩辟会因为那个价值五百贯的琉璃玉净瓶而杀他,所以此时再不隐藏身份,不仅一改之前猥琐胆小的模样,反而大义凛然的从供桌上站起来朝着张恩辟大声呵斥。
“怎么了张哥!这个人要干嘛!”
外边忙活的南玉听到庙里吵闹,连忙抄着菜刀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禁也很吃惊,当下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为俗人,尚且视五百贯如草芥;先生言必称帝胄、语必尊祖宗,却奈何自视身家性命之价值不及草芥,却不可笑?”
说完这句话,张恩辟就扭头出了庙门,顺带拉走了南玉,只留下李儒一个人呆呆的站在供桌上。
他的背后还是那尊面目斑驳,衣甲残缺的山神。两相映射,一高一低、一大一小。一个虽然残破但是显得凛然不可侵犯、一个虽然站的笔直却显得分外无助和孤单……
夜色愈发的深了,春末夏初的山里少了浓雾,却也多了虫蚁。
南玉一边转动简易烤架上的烤全羊,一边不断地挥手赶着蚊虫,强忍着口水对张恩辟说道:
“师兄,咱们这回算是有了钱,还是笔大钱!咱们什么时候下山?山里边啥都没有,就是有蚊子蚂蚁,我都快待不下去了。”
“哈哈,吃完这顿烤全羊咱们就收拾,明天一早下山!哥带你去住独栋别墅!”
“喔喔!!大哥牛逼!大哥万岁!”
听到张恩辟肯定的回答南玉高兴地欢呼了起来,他实在是受够了这山里缺衣少食、没吃没喝、连洗澡都困难的环境。
“两位贤弟既然打定主意下山,那落籍立户的事情为兄愿意效劳!”
李儒慢慢的从破庙里走出来,原本那件身上的花哨道袍已经被他换下,此刻已经穿上了张恩辟之前在路上购买一套白布衫褂,散乱的头发也用一方青纱万字巾包住,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呵呵,不知是该称呼阁下李三李大哥,还是称呼李儒李官人?”
“贤弟说笑了,事急从权,不过小可确实在族中行三。只是莫叫我甚么官人,说来不怕耻笑,小可虽然出身大族,原却是个没用的,若不是遇见贤弟二人轻财重义,只怕我指不定哪天就被族里除名成为一介流民饿殍了。”
面对张恩辟的小小指责,李儒不仅一笑而过,然后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