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墨雪清亦被后世之人广为传颂,成为这个世界的第一位女帝。
冬日里白雪纷扬,华贵大气的唤云殿内,一袭明黄色修改过了的龙袍加身,衬得她整个人越发显得贵气高雅。
经过三年的成长,她早已不似先前那般稚嫩,一张精致无比的容颜上,多了几丝沧桑,亦多了几分睿智,除去这些,她的眼底更是敛起浓浓悲伤,只是总是被她完美地掩饰,唯有像此刻般,身旁无人之时,方才会隐隐浮现。
静静地立在窗前,看着那满园开得极盛的红梅,似想起什么似地转身,取出那封夜孤云死前交给她的信函。
缓缓地拆了封,打开折叠起来的薄纸。
映入眼帘的,是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字体:
雪清,此生,我负你太多,同时也负我自己太多,我若早日察觉到对你的情感,便不会酿成如今这般局面。
那一日你性情突变,我记得你的窗前摆着的是黄澄澄的腊梅,明艳的颜色,配上你微挑的眉梢,竟令我生出一抹欢悦……
信写得极长,每一句话,都能够勾起她心底的回忆,然而,如今看这个,只觉得命运太过无常。
夜孤云说,若不能拥有你,便情愿毁了你!
又说,你走后的每一夜,我都倍感煎熬……
然而,这一切又能解决什么,改变什么?!
悲局已然酿成,若非至今不曾寻到天渊的尸体,她早就随他而去了!
在信的最后,有这样一句话:最后,有个秘密告诉你,藏在你戒指里的暗器早就被我拆除,里面装着的,是一颗可以救命的仙药。我不求你感激,只愿此药能在危急时刻保住你的性命,护你一世安好!
一世安好?!
便是这样的安好么?她情愿不要!
唇角勾起一抹沧凉的笑,她缓缓裉下指间的戒指,不知夜孤云是何时将戒指的机关拆除的,亦对里面的仙药没有任何兴趣。
刚欲抬手将戒指丢出窗外,门外却突然传来七河急促的脚步声:“陛下,找到了!”
且惊且喜的声音传来,却如惊雷一般地在墨雪清的耳中炸响,她的心头覆上一层狂喜之色,立即便迎上前去,几乎是颤抖着问道:“当真?他可还安好?”
七河重重点头,随即冲外面挥了挥手,紧接着,在墨雪清震惊无比的目光中,被抬入一人,虽然身着素色布衣,但那丝毫不减他的俊美风采。
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拂向这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庞,眼中干涸了三年的泪水缓缓淌下,滴至他的手背之上。
“天渊……”她有一肚子的话想和他说,可到了嘴边却只剩这一句。
蓦地,她忽然惊觉,他的手竟这样冰凉,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抬眸看向七河:“他怎么了?”
七河的眸光沉了下去,没有回答她,倒是暮楚歌缓缓从殿外走了进来,一脸悲悯之色地看向墨雪清和龙天渊,沉道:“他一息尚存,若没有墨根,我也无法救下他。”
墨雪清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突然一紧眉,想起夜孤云信中所提到的仙药,立即便按下戒指的机关,从中取出一枚墨色药丸,将其递给暮楚歌,道:“你看这个药对他有没有用?”
暮楚歌接过药之后,露出惊诧之色,随后吩咐人抬着龙天渊,随他一起去他的住处,好便于他研究救他的法子,然而,他临走前却清楚地告诉墨雪清,能救活他的把握,不足三成。
自那日找到龙天渊起,至今日已过了将近两个月,距离年关也近了,可墨雪清的心情却是越发地沉痛起来。
三年前,她得胜归来之时,被尊为太后的凌雪薇得知墨星羽离逝的消息,一病不起,撑了不足半年,便溘然长逝,正是腊月十七。
而今日,便是她的祭日,每年近年关之时,墨雪清的心情都无比沉重,早早退了朝,换上一身素衣,朝着陵墓而去。
陵墓是随了母后之意,建在东郊的那片土地上,说是那里离故土最近。
陵墓周围裁满了母后最喜欢的红梅,在这冬日里的雪下,显得分外美丽,枝桠上的碎雪层层覆盖下来,只露出一点微红在白雪间,显得分外鲜艳。
墨雪清一袭月白色绣银凤的袍子穿在身上,神色凄然地在边上站了一夜,眼看着东方泛起鱼肚白,晨曦的第一束光亮起,不由缓缓抬眸,看向那一抹亮光,心中仿佛也升出了希冀的光芒。
突然,自后方传来一道灼热的目光,她的身子蓦地一滞,似是触电一般地转过身去,眸中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