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用红药水擦擦就没事了,你还是先去打工吧,要是耽误了就不太好。”
“那里晚点去也可以,走吧,我们去买药吧。”
“哦,哦……”
我被他拉去一家药店,一个穿白褂的中年妇女盯着尉迟金兰的脸看了老半天,好不容易才恍过神开始招呼我们。哎,尉迟金兰的脸不仅可以征服一批少女,还成了中老年妇女的忠实偶像。此时,我似乎看见他的脸可以谋生了。
“请拿一只红霉素眼药膏,一块纱布……呃,还有紫药水、棉签。”
尉迟金兰看着玻璃柜里面的药品,卖药大婶这才从展柜里面一一拿出来,陈列在我们面前。
“好的,好的呀,还要什么吗?”
卖药大婶恨不得尉迟金兰多站一会,顺便把她的药全部买光。这么殷勤的服务难道真把我们当成遍体鳞伤的伤残吗?瞅人的眼睛快把我们看透了,连CT都没她的穿透力强。她偷偷瞄了一眼我们拉在一起的手,打量我一眼,有点匪夷所思……想不到现在的学生都可以光明正大的牵手吧,是不是更嫉妒帅哥牵着我呀?即使她再年轻二十岁也不可能有这般运气吧,哈哈哈。
尉迟金兰看着玻璃柜再看看上面摆放的药品,抬起头结帐后,提着塑料袋装的药物和我一起走了出去。坐在一张长凳上,单手取出所有的药品,他望了一眼我们握在一起的手,笑着对我说道。
“我现在要给你那只手上药了,有痛就说出来好吗?”
“嗯。”
他的嘴角噙着暖暖的笑靥,解开我右手上面那块手绢,即使动作十分轻柔,我仍然听见掀开手绢时,皮肉分开的轻微声音。手上面的皮全部磨破了,有的已经结痂,还有一些没来得及愈合的地方仍是细长红条。
将我的右手放在他的手心,他用一根棉签沾了一些紫药水,刚要接触我的手掌时,我愣地缩了一下,他抬起眼皮看着我,有些惊异。我立即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胆怯,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的脸上泛出一丝放松,让我不用害怕。
他用棉签轻轻划过我的掌心去除上面的灰尘,我顿时感觉又痒又痛,想用手抓可又不行,手微微颤抖着。他的脸上依然一副放松神情,埋头处理伤口时轻轻和我说着话。
“有痛吗?”
“没有。”
“有痒吗?”
“没有。”
“是吗?”
“是的。”
“小时候,奶奶帮我上药时告诉我,有痛不喊出来永远都不会好。我一有痛就会嚷嚷,伤口马上就痊愈了。你千万别忍住,不然血小板听不见呢。”
“真的吗?”
“嗯。”
“哎哟哟,好痛呀……啊啊啊,又痛又痒……妈妈呀,好痛好痛呀!外婆呀,我想吃炒粉,哇哇哇,痛痛痛痛痛呀……”
“呵呵……”
尉迟金兰开心地笑了起来,眼角密合处泛着快乐的光芒。哇,睫毛好长啊,又细又密,真好看哪……
近距离看他,好象一副栩栩如生的写生画,我的心浪汹涌澎湃,浪花愉快地哼起了动听的音符……
他细致入微地替我的手掌去除灰尘,涂上红霉素眼药膏,缠上纱布,整道工序就OVER了。当我询问他为什么用眼药膏不用跌打创伤膏药,他细心讲解给我听,眼药膏本来是替眼睛消炎,眼睛很干净,而涂眼睛的药品就更干净了,这样伤口会愈合的很快。
哦,原来是这样,仿佛看见尉迟金兰明亮美丽的眼睛里,装满了纯净的冬季雪片,那么浪漫,那么飘然,那么绚丽……
一种冬天的纯洁气息渐渐靠近两颗如黑白琴键欢快跳跃的心灵酣畅……
感激地望着身旁高大男生,他满脸的随意淡然触起心底深深的感叹……尉迟金兰,尉迟金兰一定是天上的星神化身,明朗的澄澈眼眸像是久远的古老神话,永远留给人们非凡无比的烙印,眷恋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装满了尉迟金兰,冬天的尉迟金兰,有些寒冷的尾季而微微上扬起一丝暖人心扉笑容的尉迟金兰……他的眼睛除了盛满即将到来的银色冬天、火树银花的路灯、清浅察觉不到的风之嬉戏,也有我吗?
他回头对我浪漫一笑,坚定专著的目光盛满了一簇辉星的灿烂,转头看着大街上刚亮不久的灯光,优美至及的脸庞泛出一些轻微的橘黄色光芒。
“灯亮起来了。”
“嗯。”
“希望你的心也明亮起来,保持恒温,三十六摄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