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希斯罗国的贸易协定已经基本定下了,”这是外务大臣的声音,“除了寻常的茶叶瓷器外,这次他们还递交是正式国书,希望增加一项首饰饰品的贸易往来。”
“爱卿与工部户部几位大臣好好商议,订个合理的关税出来。”盛泰帝的声音沉稳中带着笑意,“别说咱们仗着势大欺负他,也别让他们太占便宜就是了。”
“是,微臣领命。”外务大臣知道皇帝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心知肚明的告退。出来的时候,还和等在门口的黎静珊微笑打了招呼——这姑娘在那日献国礼的殿上,可谓出尽风头,连朝堂的大臣如今都敬她几分。
“方才你在外头也听见了吧?”
如今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盛泰帝的语气都轻松了许多。拦住黎静珊的行礼,笑道,“连饰品都上了外贸商品的名录,你这个司珍局刚上任的掌事,可有得忙了。”
黎静珊刚从方才的消息中回魂,强烈的喜悦从心底喷薄而出。她盈盈再拜,把曾与陛下许过的诺言再次重复,“多谢陛下厚爱成全。卑职定不辱使命!”
盛泰帝亲手扶起她,把她引到御案前,指着上面摆着的大琅国舆图,那辽阔的疆域外有几条蓝线一直延伸到海外,他的手指沿着那蓝线一一划过,话里里蓦地带出豪情万丈:“朕要今后着湖海所达,山崖所括,俱有我大琅男儿的足迹;州屿郡县,皆见我大琅丰足的货物;千百年后,这天海之间仍以我大琅为名!”
“九天宫殿开阊阖,万国衣冠拜冕旒。”黎静珊看着那舆图,轻轻念出来,她朗声道,“陛下,您的心愿达成之日,也是大琅永垂青史之时!”
御书房里回荡着盛泰帝爽朗的笑声。
是夜,黎静珊与阮明羽说起白天在御书房的一幕,阮明羽由衷赞道,“当今陛下是个有宏才大略的。这样的愿景说不定真能见到。”
黎静珊正要附和,阮明羽突然坏笑道,“如今,娘子可是名副其实的御用首饰设计师,也是载入朝廷牒册的皇家命官了。为夫还没有恭喜你呢。”
黎静珊看着他那贼兮兮的笑容,满心的欣喜迅速一收,警惕道:“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阮明羽欺身上前,伸手揽上她的细腰,“这么多年来,为夫一路教导、提携、相伴、相知、相守,可谓劳苦功高,怎么样青史上都应该有为夫的一笔吧?”
黎静珊听着稀奇又好笑,“这青史也不是你我二人所写的,我怎么知道要如何加上你那一笔呢?”
阮明羽挑了挑眉毛,“既然青史上不能记下为夫一笔,只能我自己动手写上了。”
他说到做到,低头就在黎静珊露出的粉颈上印出一个粉红的印记,趁着她浑身酥软的档口,把人打横抱起,往帐中走去。
纱帐落下,帐前的红烛爆出了一朵并蒂灯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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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琅琐纪》:黎氏女名静珊,江南旻州人氏,家传绝学,少有贤才,于首饰行当崭露头角。与竞宝阁阮少东家相识于微末时,后如竞宝阁天巧堂,学成入撷珍堂。开最年轻女设计大师之先河。
乾元二十五年进入宫廷司珍局,拜于掌事岳藏锋门下,雕礼器,造铁器,制国礼,佳作频出。于盛泰元年,制回赠希斯罗国之礼器“寿春花篮”,所用金器于阳光下变色,令人为之绝倒。
此后正是掌司珍局,任掌事二十一年。终把大琅珠宝远推海外。显盛世之国威,扬大琅之华彩。黎静珊已大琅唯一女宫廷掌事,成就首饰界一代宗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