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二三十个武士,从进大门开始,就有人在站岗放哨,就凭她这点功夫,要想强行进去而不被发觉,根本就毫无可能。
难不成她要把自己扮成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厚着脸皮赖上他吗?
还是,要她假装爱上他了,去勾引他?
想到这里,她连忙摇头,她是疯了吧,居然想到了这个……
唉,好为难呢!
夜莺皱了眉,下意识地看着桌上的锦盒。
不知他送了什么东西给她?
她随手打开,却瞬间愣住,这、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吗?
暗红的锦盒内,晶莹的天之眼,那璀璨的流光溢彩,让见惯了各种宝石的她,都不禁慨叹这不愧是世界罕见的极品钻石。
它不仅是迄今为止最大、最纯净的无价之宝,只怕未来很多年,也很难被超越。
可东野新一郎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把它送给了她?
是他疯了,还是她在做梦?
夜莺摇摇头,低下头,用力咬了咬小手指——啊,好痛——她不是在做梦,那么,是东野新一郎疯了?
她实在想不通,这样的宝物,他既然花了高价买下,不是应该好好的收藏起来的吗?
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拿出来送人了呢?
“东野君,你好,我是夜子。”
夜莺向来不相信世上会有免费的午餐,与其徒劳的想破脑壳,却毫无头绪,不如直接去问个清楚明白。
“哦,夜子小姐,你好。”
接到夜莺的电话,东野新一郎好像并不意外,反而有些像是意料之中。
夜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东野君,你送我的礼物,是不是拿错了吗?”
“怎么会?”
东野新一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忍不住笑了。
“可这份礼物,实在太贵重了。”
夜莺微微皱眉,思索着该怎么说,才会比较好。
东野新一郎也是爽快,直截了当地说:“但它正是你想要的东西,不是吗?”
夜莺心中一凛,他知道她是谁?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她?反而要将她想要的东西直接送给了她?这件事,实在太诡异了。
“夜子小姐,你不要害怕。”
东野新一郎从夜莺的沉默里,感觉到了什么。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不然,昨晚,我根本不会带你回家,而且,我会赶在你‘梦游’之前,就拆穿你,把你抓起来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放过我?”
夜莺纠结地皱眉,一手紧张地捏着电话线。
“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拆穿我,不是吗?”
“我本来也是那么想的。”
东野新一郎直抒胸臆。
“可和夜子小姐聊过之后,我又改变了主意。”
“哦?”
夜莺蹙眉,仔细回想着她和东野新一郎的对话。
“我是真的很欣赏夜子小姐,想要结交你这个朋友。”
东野新一郎慢慢地说。
“金钱和财富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也根本就不在乎,但知己一人难求——我的意思,夜子小姐是明白的吧?”
夜莺差点脱口而出:你又不是伯牙,我也不是子期。
可想了想,她却还是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说。
“东野君,知己之交淡如水。”
“我明白——”
东野新一郎朗声笑了。
“夜子小姐请放心,在下不会打扰你,只希望将来还能够有机会,再和你萍水相逢。”
“一言为定。”
夜莺放下心来,回以笑音。
“东野君这次的盛情,夜子先记下了。”
“嗯。”
东野新一郎挂断电话,怔了一怔,忽而笑了。
摇摇头,这可真是扭曲版的狼羊童话啊,狼要吃羊,羊本来可以躲开,却因为一时心念流转,主动把自己送到了狼口中……
不是羊爱上狼了,就是这只羊真的疯了。
这次东京之行,实在太过奇特,夜莺一路上都还在回想感慨,东野新一郎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她这次回程,需要取道香港,中间有接近十个小时的时间。
既然来了这富丽堂皇之地,不好好的逛一下,总觉得是亏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