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萧母乐呵得逢迎着,拉着萧央一个劲得教她得惜福。
好好珍惜用这好命换来的好日子,等以后生个好儿子,这辈子也就踏实了。
萧央只觉得讽刺,笑得万分牵强。她这好命好日子,得来的还真是容易。
因为陈家老爷的病拖不得,迎娶萧央的礼节一切从简,聘礼倒是一点没吝啬。
街坊邻里们大都羡慕萧家运气好,家里不算多宽裕,居然也成了堂堂陈府的亲家。不过陈家是商贾,萧家好歹是教书人家,也不算太高攀。
当然也有牙酸的,说萧家女儿这么个跳脱性子,当不好陈家的大少奶奶。
但不论别人怎么说,陈家也是给足了萧家体面的,就连萧央的嫁妆他们都出了不少力,逢人就说他们家讨到了一位极是旺夫的好媳妇。
而他们越是这般夸耀,萧央的心里就越是犯凉。
“难道他们看中的不是我这个人么……”
天气渐暖,当那梅瓶里的花枝破开了第一个花蕊,正准备满枝盛放时,萧央穿着大红的喜服坐上了陈家的花轿,这架势算得上风光大嫁了。
送嫁的风俗是得哭得凶才能嫁得好,萧央原以为这冲喜的婚事她本来就不情愿,肯定哭不出来的,可真当她拉着娘的手时,却哭得比谁都伤心。
她哭的是自己仓促结束的闺阁时光,和对未来一辈子的迷茫。可任凭她如何哭花了妆,周围的宾客却依然笑得开心。
花轿围着方圆转了好大一圈,唢呐喧天极是热闹。陈家阔绰,沿路撒着铜钱喜糖引来小孩儿们的哄抢,所有人都恭贺着陈家大喜。
只有满脸麻木的萧央坐在花轿里颠簸,好不容易轿子落了地,她的紧张才真正涌上心头。
喜娘喊着请新郎踢轿门,萧央偷偷扶住轿箱的内壁,好像生怕那轿门会被新郎官一脚踹塌了一般。
当轿门被轻轻踢了一脚时,萧央连呼吸都屏住了,随即轿帘被掀开。隔着喜帕,她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这就是她的丈夫,陈家大少爷,陈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