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感觉身上有些痒,也没在意地搔了搔。画好妆后,又往身上喷了不少的香水,感觉整个人又重新精神焕发。她抿抿红艳的唇,心想,今天她必须好好安慰一下自己,便大步离开了医院。
然而,孙宝荷大步离开医院时,并没有看到站在医院对面的一颗大树后,头戴着白纱和墨镜的身影看到从医院送花出来的小弟之后,就立即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那送花小地的爽朗声音隔着一条大马路,都能听到。
“女士,你放心,花已经送到了,病人很喜欢,就放在床头柜上了。”
说完,电话挂掉后,那个身影再次掩了掩黑纱,转身埋头走掉了。若是她此时能再回头看一眼,就会看到正站在路边招出租车的孙宝荷,但她并没有,而是拐进一个小巷坐上了另一辆出租车,车子开出时正好与孙宝荷的车擦身而过,朝两个不同的地方驶去了。
那人终于取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没有化妆的略显病态的苍白面容,正是顾水华。
……
那时候,病房里的气氛终于平覆下来。
“任小姐,真是让您看笑话了。”
任莲盈看着孙子誉,这个中年人保养得非常好,就是不少小姑娘估计也会喜欢这种儒雅清俊型的成熟大叔,任谁也很难看出这个男人的儿女都快三十了。
她想起那个梦境,毫不怀疑这个男人在母亲逝世的那场阴谋里,一定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虽然他不是推母亲入坑的,但是他和顾水华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属于一丘之貉,也不能脱罪。
任莲盈强压下心头怒意,面上更显得冷淡而不易亲近,道,“孙先生,照顾病人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你不用多言。不过,我要提醒一下孙先生,令夫人的病情严禁各种花草类植物靠近,之前我已经跟保姆打个招呼了,没想到你们还是胡乱来。就算要搞什么浪漫情调,你大可以送些好吃的,好玩的,而不该送百合花、马蹄莲那种,就连普通人都可能引起过敏反应的花,尤其是百合里有一种香酚分子,更可能致任夫人于死地。”
“死,死地?!这,这是怎么回事?”
孙子誉一下子被惊得叫了一声,看向床上的白静,白静也有些诧异。一方面是丈夫的反应,另一方面是任莲盈突然变得冷淡异常的态度。
“我没有送花啊!”
其实任莲盈有些奇怪,因为孙家在西南也是有名的制药世家了,不可能连这点儿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而且刚才听白静说孙子誉都照顾了她一个新年,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听保姆提起这样简单的护理问题。
白静更惊讶了,“老公,那花不是你送的?可我以为……”
她看了看床头柜上,刚才那张祝贺的卡片还在桌子上,她拿起一看,里面写的字也是很陌生的,还有些潦草,并不是丈夫的字迹。
任莲盈到这儿,心下便有些计较了,“刚才那个送花的小弟说,他们就是医院大门左边店面的第二家。孙先生,恐怕你得长个心眼儿,去那里探探,到底是什么人订了这花,送给尊夫人!”
说完,这房门就被敲响了,那护士便走了进来,说换新的输液袋了。
孙子誉眉头已经能夹死一只苍蝇了,看看床上柔顺无害的妻子,又想到很多人很多事情,最后想到之前女儿孙宝荷抱着那花束的狰狞样子,便说了一句“出去打个电话”,大步离开了。
任莲盈看着护士上输液瓶,目光扫到柜台上的水滴,立即抽了几张面纸将那水滴抹干净了,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里,便安抚了白静几句,转身去找郑丹瑶了。
白静配合着护士,但心下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也在内心小心地梳理着。对于孙子誉的想法和做法她已经不那么在意了,但是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小心的,她还想活到看着儿子结婚生子,过上真正幸福快乐的日子呢!
……
任莲盈往回走时,就遇到了刚好开完会出来的华苓和郑丹瑶。
两个已经成为真正亲家的女人这会儿聊得挺开心,一看到新出炉的小媳妇儿过来,就忙招手唤。
“盈盈,你跑哪里去了?”郑丹瑶问。
华苓道,“盈盈,怎么还苦着脸,发生什么事了?”她本想着借机将孙宝荷那个不省心的孩子调出华协本部,放到城南那边新开设的附属医院去的,没想到,孙宝荷的主管就先打了报告上来,说要辞退这个人。
任莲盈看着两位关心自己的长辈,微叹一声,将刚才白静病房的事情说了出来。毕竟白静是她和小舅妈的重要病人,华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