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惊歌打了个马虎,想顺话过去,突然扬声道:“谁!是谁在那里。”
我压根半个人影没见到,他已经像阵风似的掠身而出,目标是右前方被拆除了一半的矮墙边。
“姑娘可看到了什么。”小空子在那边用衣袖擦汗,“大皇子的脾气还是这么急。”
“我是什么都没看到。”我又不是武林高手。
“那边都拆成废墟了,还能用什么。”
“能有什么不是你和我说了算的,要大皇子亲眼确认过才可以。”
“这大白天的,能看到什么呢。”小空子笑得很含蓄,若有所指。
我跟着聂惊歌过去的方向,走过去。
看到聂惊歌站在矮墙边,一个人,静静的。
“这里并没有其他人了。”我四下张望,连那几个工匠都远远躲了起来,知道在宫中要避嫌的道理。
“我方才明明有看到的,衣服一角。”聂惊歌抱手在胸口,双脚踏在碎乱的石头中,依然四平八稳的,“而且看着像个女人。”
我至今没有如月出宫的消息,一颗心总像是怎么都摆放不平似的,听到他说看到女的,心口就一通乱跳,强笑着说:“正说着话,这里又是视线开阔,哪里能够藏得住人。”
“这里地方乱,人口杂,如果我是奸细也选择躲在这里,而且工匠总是要进出宫门,再顺着一起就能够平安的出去了。”聂惊歌将四周一指,说的头头是道,有种天然的霸气。
我听他说的在理,只能陪着他,高一脚低一脚的在扎人疼的碎石块,木头边来回折腾,小空子也不明白聂惊歌到底在找什么,垂着手在旁边伺候,半步不敢逾越。
聂惊歌将红玉殿内内外外都寻遍了,才确定没有其他外人在这里,叮嘱过小空子,最近要加强戒备,看到陌生人等要及时报备,每个进宫的工匠都必须要有腰牌。
他说一句,小空子点一下头。
我拉了下他的衣袖:“既然没有什么,我想先走了。”
“怎么?”聂惊歌这个不识趣的男人。
“我今天穿的是软底的鞋子,脚吃不消了。”其实憋半天了,小空子在场,我也不好多说,硬忍着走来走去,聂惊歌穿的是皮靴,当然不会在意。
聂惊歌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我的脚背,裙子长了点,仅仅露出点鞋尖。
“你也不早说。”他压根不顾旁边还有人,拉住我的手往殿外走。
小空子简直一个目不斜视。
聂惊歌几个大步就跨了出去,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把我放下来:“瑟瑟,你先坐一会儿,我叮嘱完带你回去。”
才坐定,一双脚,真的开始痛,我见四下没什么人,索性将鞋子脱下来,鞋底本来就薄。
我在宫里一向喜欢穿薄底的,走着轻松,不费力。
今天却让一双脚遭了秧,隔着袜子,用手揉了几下,再将鞋子举高一看,鞋底都快被磨穿了,纸一样能够透光了。
我将鞋子在身边的地上拍了两下,手,僵硬在半空。
红玉殿今天屋顶烧青烟了吗。
那角落里的衣服一角,会是谁。
我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蹭的就站起身,不会真的是如月吧,要是在这里被抓住,她的小命儿,她那条被我捡回来的小命儿还能留的住吗。
眼见着聂惊歌与小空子一前一后出来,有说有笑的,显然里面没有新的发现。
我必须赶紧着做些什么。
要不,就来不及了。
“哎哟。”破天荒的大声喊起来,一只手在自己背后狠狠掐一把,所以那声痛,听着有七分可信。
聂惊歌果然直接撇下小空子,疾步走到我面前,见我拎着鞋子,面目痛苦,他也急了:“瑟瑟,是不是扎破脚了。”
我继续皱着眉毛:“我也不知道扎到了哪里,坐下里就觉得痛。”
痛是真的,只是被我扩大了好几倍。
“这可怎么是好。”聂惊歌蹲在我面前,仰起脸,盯着我看,“你这个笨蛋,脚痛怎么不早说,非要等伤到骨头才出声的吗。”
“我也没想到里面的石头这么扎。”我有些委屈的。
“我先带你去杜衡熙那边看看,伤筋动骨的可怎么是好。”聂惊歌站起身,想了一想,又背转身蹲了下来。
我看着他宽阔的背,有些懵。
他见我没反应,也不回过头,闷声问:“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