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皇帝的那一顿饭,没有任何着落。
聂惊歌把我送回星华殿后,就匆匆走了。
我是知道他拿了令牌就可以消去皇帝所谓的监禁,但是皇帝像也把聚会吃饭的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既没有让人来接,也没有听到任何抱怨之声。
仿佛是一声叹息,我还记在心里,他们已经都忘记了。
三天后,我才真正知道那块令牌是做什么用的。
三天里,我没有见到卓燃,也没有见到聂惊歌,两个人都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
石榴怕我在屋里一坐良久很闷着,建议我出去走走。
我摇摇头,尽管外头光线充足,花儿盛放,我却只想窝着,懒懒的,哪里也不去。
石榴每天精心给我安排好吃不重样的,我也是闲闲吃几筷子就放下了。
“公主。”石榴将窗户关小一些,“公主在窗口坐了一个下午。”
在想些事情,很小的事情,能够让我翻来覆去的想很久,时间,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打发的。
“公主,公主。”
我一回头,看到门外站着熟人,宝珠怎么来了。
“兰妃娘娘听闻公主贵体欠安,让送些补药过来。”石榴对我说话的时候,声音总是小小的,像是怕惊吓到看着很是柔弱的我。
用聂惊歌的话来解释,她怕说话声音一大,我就被风给吹走了。
“多谢兰妃娘娘惦念。”我冲着宝珠点点头。
“给公主请安,娘娘的意思是,小皇子十分想念公主,公主若是有空可以去兰亭殿坐坐的。”宝珠一向会说话,未语先笑,十分讨喜。
我是不想动弹,但是上回兰妃过寿辰,我就没有去,聂惊歌与皇帝又是一场的不欢而散,兰妃心里没准就不好受,特意再派了贴身宫女过来,我明摆着是闲着无聊的状况,要是再寻借口不肯去,那么芥蒂就会更大了。
再想着石榴的数次苦口婆心,说是去外面走走对身体好之类的话,我点了点头:“那么请姐姐捎话,我换了衣服就过去兰亭殿。”
宝珠笑的更甜:“那敢情好,婢子这就去回禀了娘娘。”
石榴送走宝珠,转身回来就替我整治衣裙,将衣柜全部打开,一套一套拿出来给我比划:“这件浅绿的好不好,公主是不是更喜欢藕荷色。”
我仿佛是个人偶般,让她打扮。
“公主喜欢哪套,倒是告诉婢子一声。”
也是,都拿出来十多套,每一套都十分精致好看的。
我想着自己脸色最近不好,很欠血色,指着一套水红色的散花如意裙:“便是这个好。”
石榴一拍手笑道:“婢子也正好看到这套,公主真是好眼光。”
她处处都是在哄我欢喜,我如何不知,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也不必当面揭穿,冲她笑了笑:“红色的,看着喜庆些。”
衣服置换妥当,石榴要替我梳头,我听话的在梳妆镜子前坐定,只看到她的手握住我一把头发,有些怔怔的。
“怎么了。”
“没有什么。”
其实,我何尝看不出,以前我的头发乌鸦鸦的黑,蛊毒大病以后,发色褪了两成,黯淡了许多,却不想看到石榴为难:“这是我当时吃药的后遗症,待会儿到了兰妃娘娘那里,你记得提醒我,问娘娘讨要一张养头发的方子回来照着弄就会好的。”
石榴被我说的笑起来:“兰妃娘娘最是注重仪表的,她一定有那方子,婢子一定会记得讨要回来,天天为公主整理。”
我才走出星华殿,发现不妙,三天不出房门,不接地气,才走出几步,腿脚发软,根本使不出力气,石榴搀扶着我,低声说:“婢子已经准备好行车,公主坐着车子过去就好。”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般虚弱,再想到钦天监所说,我体内藏着几十年深厚的功力,不知那些功力这会儿藏去了哪里。
连走路都走不动了,哪里还有本事耍大刀。
行车缓缓驶动,石榴在车内还特意加了两个软枕,我依靠在背后,一颠一颠的,又有些要瞌睡的样子。
幸好路程很近,石榴怕我真的睡着,快手快脚将我扶下来,低声笑:“公主等会儿与兰妃娘娘说家常时,可千万不能中途睡着了。”
“这个断然不会的,”一看着兰妃,我的细胞大概就自动复活,会精神的,真的会。
这是本能,丢不了的。
结果是,我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