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倒也是没有骗我们,只是爬出去了十多步的样子,空间豁然开朗,双脚可以落地,连聂惊歌都可以站直了走路,速度加快不少。
“这边离城外有多少距离,怎么走不完似的。”聂惊歌见我脚下一个踉跄,将我拦腰抱住。
“因为不是直路,而且不会离城门太近的位子。”有他在身边就是踏实,不然摔跤也没有人扶着。
“还是这位姑娘伶俐,我们走的都是弯弯绕绕的路,所以费时间。”店家也有忍不住好奇的时候,“我说两位不是真做买卖的吧,别是帝都那边来的什么大人物,我就没见过一个姑娘聪明成这样子,也没有见过一个小爷,看人都像能摄住魂儿似的。”
哟,店家真被我说中,是个明眼人,明眼人才能赚大钱,我瞧他家小子脖子里那串珠,整个边城都找不出第二串了。
“两位怎么不吭气了,好歹给句话,小的下次也能够找人吹嘘见过帝都的贵人。”店家还在不依不饶的。
聂惊歌冷冷一哼:“吹嘘怎么带人爬过城门,是吧。”
这是大罪过,不能当面提,店家嘴巴立即闭得死紧撬不开的蚌壳一样。
四周都安静了,很好。
一直到店家停下脚,回头看看聂惊歌,然后将不远的几块方砖搬过来,垫在脚下,将头顶的那一块屏障给去了,外头光线不错,一下子视线开朗,我笑开花:“店家这条发财路走的人少,我们几个都成花脸猫了。”
灰尘不小,我们又是四肢曲地,面孔都是擦到一条条的黑灰,衣服更是一抖一层灰。
店家先撑着手上去,聂惊歌托住我的腰,直接将我举了上去,再是他自己。
一出来,他就问:“这是哪里。”
“城外一里半,小的送两位到这里,先回去了,待会儿,小的在下面把出口给锁了,两位下次有需要的地方可以再进城来找小的。”
聂惊歌喝了一声:“慢。”
一张手,直接将店家的衣襟给抓住了,他气力大,店家身材矮小,差点被他拎到双脚离地,脸孔都涨红了。
聂惊歌这次笑眯眯的说道,“银货两讫,我却有两件事情要交代,一是我们俩今日的事情,你不准说与别人知晓,二是,你要赚点外快钱,我不拦着,但是你这条道,绝对不能放给粟月人用,再多的钱也不可以,你都记得了吗。”
店家想点头的,但是脖子被勒得太紧,急得快断气了。
我扶住聂惊歌的手臂:“放他下来,我看他很是明白的。”
聂惊歌一甩手,将他放下地,也不管他怎么咳怎么吐的,拉过我的手,扬长而去。
走出不远,我听到店家在原地喊:“小的自然明白道理,不会做那伤天害理的叛国事。”
聂惊歌嘴角一翘,没有回头:“那是最好了。”
我跟着他走出些才问:“你认识回军队的路。”
“东南西北,我还是认得。”聂惊歌果断的回答我。
我就是那个分不清方向的,特别是这种两眼一望荒野茫茫,到底哪里是哪里啊。
“离军队驻扎的地方不远,最多两里路。”他盘算一下,“还能赶上回营帐吃午饭。”
说完,他突然在我身前蹲下来,我看着他的背,怔怔的:“怎么了。”
“上来啊,我背你回去。”
“我自己可以走。”
“你走的不快,而且你身体不好,别扭捏,背上你,我都能健步如飞。”聂惊歌笑声朗朗,我再不往上爬,我都不好意思,“瑟瑟,你真的很轻。”
“我还没长大呢。”
“那是要多少岁才会长大。”
“你慢慢等着呗。”
“为什么是我慢慢等。”
“你不爱等,自然有其他爱等的人。”
“别呀,我没说我不等,虽然吧……”他低下头轻轻一笑,“虽然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我将脸儿贴在他肩膀处,脸颊绯红绯红的:“先想着这次怎么打仗,才是要紧的事情。”
“打胜仗自然是要想的,瑟瑟也是要想的。”他走得是很快,步子稳健,双臂有力,一点不显得累,“瑟瑟,我告诉你,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我要保护你,照顾你,但是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心安,觉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解决的。”
“你觉得我是你的护身符?”
聂惊歌偏侧过头,很认真的想一想:“护身符,这个比喻很好,瑟瑟就是我的护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