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绛在听到药已经全被皇太后要去之后心就凉了半截,这个事琪荭肯定是知道的,说不定当时去拿药的人就是她,那岂不是说长孙于淳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浅绛呆坐在外室的座椅上,想着长孙于淳的事该怎么办,‘散命’之毒并非无解,现在他的解药尚未服完已经被皇太后断了,这之后就是毒发的时间了,短时间内虽不会感觉有何异样,但是几月之后就会日渐疲惫,却毫无根据,到那时再不服用解药就已经晚了,长孙于淳本来与皇太后合作就是无可厚非的,皇家之人猜忌心最重,与他们合作总要被扒层皮,但是若你不背叛却是可以安然无恙的,这也就是皇太后为何选了‘散命’而不是其他对身体有害的慢性毒,只要按时服了解药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今却为了自己落得如此境地,情何以堪!
长孙元烨自内室哄了安知若休息之后出来看见浅绛落寞的坐在椅子上,以为她是在担忧安知若,在自责自己的失误,这真有害她之心,是怎么也防不住的,自己虽然心中悲痛,还是走了过去安慰浅绛,
“清清,朕不怪你,孩子还会有的。”
“皇上。。。”浅绛再抬起头眼中再次翻上泪水,晶莹欲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深爱自己,如今却已经完全是他人相公的男子,他在自己不断的拒绝下远离了,另一面还有一个为了自己身重残毒自己却毫无办法无以为报的男子,都是那么的优秀,可是很快也将离自己而去了,心中跟渗进了潮水的白棉,沉重而酸疼。
长孙元烨看着那双轻灵传人的杏眼中滴落的泪水,心中一抽,这个女子即使裸身跪在自己面前也没有这般悲伤的深情,无望的悲痛,毫无办法的柔弱,她永远是自信的,所有事情都在她的手心中转动,在她身上发生的奇迹,都是那么的令人难以置信,可是,现在她却对着自己哭,就这么无声的掉泪,却更让人心疼。
“清清,没事的,朕不怪你,朕都知道了,这次一定不会听皇太后的意思,肯定将婉儿打入冷宫,让她再不能危害后宫其他人。”
长孙元烨给浅绛拭泪的双手都带着微微的颤抖,清清,自始至终,朕都没有接近过你,看着你在面前笑总是感觉那么遥远,但是,为什么,你在朕面前哭了,朕却觉得你是真实而亲切的呢?
“皇上,怎么办,怎么办,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错啊!”是我太自信,盲目从事,害了这么多的人为自己深陷其中,害的安知若成为自己的‘帮凶’害的长孙于淳没有解药害的琪荭成为罪人,害的衡丞相死后却是冤屈的,害的衡煜失却皇子身份而远战边疆,都是自己的错,如果自己不曾来到这个世界,不曾进了这宫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呢?
“不,清清,不是你的错,是朕没有保护好你们。”尽管你不属于朕,但是朕仍然感谢上苍让你来到朕的身边。
长孙元烨站在坐着的浅绛的身前,将她的头抱在自己怀中,轻抚着浅绛的秀发,对着伺候一边的立德下令,
“立德,传旨下去,削了婉儿的四妃身份,打入冷宫,念其是皇太后怜爱的人,不取其性命。”
谋害皇长子罪极致死,但是总不想伤了皇太后的心。
“皇上。。。”立德稍有迟疑,毕竟他是知道皇太后已经暗示皇上要立婉儿为后了,如此一来不止削了妃位,更被打入冷宫,这如何使得。
“怎么?朕做不得主吗!”长孙元烨也是知道立德的想法,但是事实在这里摆着,那么多的妃子都是见证人,知若更是亲口言说,她怎么会亲手害了自己的孩子,她爱自己至深,是怎么都不会舍得的。
“是,奴才这就去。”
立德又何尝不觉得此事做的狠绝,他在后宫伺候男女主子一辈子了,知道这种事情不在少数,但是谋害皇上的皇长子的还是第一个。
之后,浅绛就听见大厅内狠厉的哭喊,不是那婉儿是谁。
“放开我,我不去,皇上,你听我说啊皇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皇太后是不会同意的,皇上。。。”
婉儿到现在都不知道,现在的皇太后已经是一个先帝的妃子而已了,不再暗地把持朝政,不再金口御言,再也帮不到她了,她在这后宫里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已经没用了。
对于婉儿这件事,长孙元烨一直都没有露面,全权由立德处理了,自然少不了苦恼,但是皇上不在这,一个奉命行事的公公又有什么用呢,但是这却是婉儿唯一能找到说话的人了,其他的羽卫军算得上是浅绛一手**出来的,又怎么会听自己一个失势的女人说出